声于水火之中。
顾声说到这里又回忆道:“但那狐妖生性狡诈,大火过后,我并未寻见她的尸骨,疑心她并未死透。这个月以来,镇上怪事频出,且多是被掏心之状,我愈发疑心是她回来了,现在看到了这根狐毛,我才敢笃定。”
连翘听明白了:“你是说,是这狐妖回来复仇了?”
顾声道:“像极了她的作派,因为自己在这里被杀,所以痛恨镇上所有的人,因为恨毒了新妇,所以专杀新娘。妖性狡诈,实在难测。”
连翘却想,人无心不能活,妖无心,也活不了多久,除非,这狐妖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某种机缘,比如,他们正在找的崆峒印碎片……
她立即追问道:“这事发生在何时?”
顾声思索道:“也就年头的事,不过五个月罢了。”
几个月,完全有可能。
但连翘突然又发现一个不太妙的事情,这个何小姐怀胎至少也有四个月了,倘若顾声的狐妖发妻就死在五个月之前,时间上是不是挨的太近了?
看来,这个顾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斩杀了发妻,转头又勾搭上了何小姐,最近镇上来了个更有钱更漂亮寡妇,于是又抛弃何小姐和寡妇勾搭上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顾声大约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迟迟不愿吐露实情。
只见他面露难色,微微垂着头。
连翘无意多言,眼下抓妖要紧,追问道:“这狐妖的斩杀之地在哪里?”
“西山郊亭。”顾声指了指远处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就是那里,山脚下有一座郊亭。”
于是连翘立即动身去西山查找踪迹。
然而她没想到,何府一夜的大火不仅让他们忙了一晚上,也惊动了全镇的人。
待她出门时,围观的镇民已经在何府面前围了一大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皆是在说这何小姐死的多惨,何老爷家门不幸,转而又质疑起连翘他们来。
“这仙人到底行不行啊,怎么眼皮子底下何小姐都能被妖怪掏了心!”
“定然是这妖太厉害了,怕是打不过吧。”
“我看不行还是放我们出去吧!何小姐都能被杀,我们恐怕更逃不过吧。”
……
一时间议论纷纷,逐渐演变成质问,镇民们纷纷要求解开禁制,放他们出镇。
但何府的这场大火浓烟冲天,遮云蔽月,可不是只有镇上的人能看见。
四周的邻镇观望了一晚上,也警惕得很,知晓怕是出了事,天不亮就派了大堆的人扛着锄头守在了两镇交接的屏障处,生怕这镇上的人从里面出来。
而且这一晚上过去,护镇的屏障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冲撞出来的,好几处已经摇摇欲坠。
于是,隔着屏障,里外的人又吵了起来,虽然没动手,但互相泼潲水,透过裂隙渗入地面,场面也很混乱。
事到如今,这已经远远不是妖和人的事了,镇民之间的械斗更加棘手。
幸好陆无咎身上的三足金乌还有点用,他一再承诺绝对不会再出事,才勉强将镇民劝住。但如此一来,这屏障之术须得继续加固,于是他便留下,连翘带着人往西山赶去。
然而她离开时,陆无咎却叫住了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确定这妖会在西山?不如省些力气,留下来帮我修补屏障。”
连翘才不想留下来,哼了一声,让他自己慢慢修吧。
可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陆无咎为什么说去了也没用呢?
冷静下来,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顾声的那根狐毛未免发现的也太巧了吧?
再说,那么大的一场火烧下来,偏偏这根狐毛没烧着?
还有,她已经做足了防范,甚至把护体灵镯都给了何小姐,为什么何小姐还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妖掏了心?
即便他们再疏忽,也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