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照顾他,就坐在了后座上。他用破烂的衣服包裹着自己的脸,只露出两个鼻孔。只是喝水的时候才把嘴巴露出来喝上一口。我觉得喝水能够减轻他的痛苦,就给他备了很多的水。而我始终提心吊胆的,生怕他说错什么话,引起克莱尔的怀疑,所以我们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克莱尔倒是示意了几次让我坐到前排去。我指指他,做了个打自己的动作。克莱尔也就只能专心去开车了。
驶出去大概十公里,公路边,有一位女士伸手拦车。克莱尔好心地停了下来。
她喊:“你们能不能载我一程?半天没有看到一辆车过来了。”她长了一张瘦瘦清秀的脸,尖下巴,背着一个大包。两条腿出奇得长,好像从肚脐眼就开始分叉了。
克莱尔热情地招呼她说:“那你上来吧。”
腿长就是有优势。她根本就没有使用大脚怪的踏板,腿抬得高高的,直接就迈进了车里。伸出手一拉门边的把手就跳了进来。她把背包放在脚下,“谢谢你们。”
我记得我之前走在公路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停下来帮我。我就是这样认识宋立杉的。看来不仅是克莱尔,这个世界的人都很热心。
“不用谢。我是克莱尔。后面是我的男朋友,还有一位是掉队的驴友。”
她看了我们一圈说:”亭亭山上松,潇潇谷中风。我叫潇潇。我也是一名旅游爱好者。”
克莱尔说:“很好听的名字,你去哪儿?”
潇潇说:“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没有目的地。”
克莱尔又问她:“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潇潇犹豫了一下,脸上带有一丝忧伤,轻声说道:“我在找一个男人,找了很久一直没找到。”
克莱尔说:“肯定是你喜欢的一个人。”
潇潇摇摇头:“不算是。等我找到了他,我再决定喜欢不喜欢他。”她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开玩笑地说,“看来你找到了喜欢的人了。恭喜你!你很幸运,还找到了两个。能不能分我一个?”
克莱尔也报以一笑:“他们两个,你想要哪一个?”
潇潇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另一个我,对比着摇头:”这两个都不算是优良品种,一个太黑,一个太瘦,我哪个都不想要。”
克莱尔莞尔咯咯地笑,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说:“我男朋友可比黑人白多了。”
潇潇逗笑了,“你喜欢就好。我可没你那么幸运,我刚刚摆脱了一个男人,所以出来走了很久。说不定我能遇到一个更好的男人。我失恋了。”
克莱尔好奇地问:“失恋……是一种什么感觉?”
潇潇想了想,总结说:“就像得了重感冒,心里闷得发慌,还没有药,有时想自杀。”潇潇看了着我身边的另一个我。他露出了半边脸,那破衣服上的杂物粘在他脸上,满脸污秽,脏兮兮的。潇潇对他说:“我说你这么丑,干脆也自杀算了。咱俩一块儿自杀有个伴儿。”
克莱尔担忧地从观后镜看了我一眼,交流了一下目光。我也感觉这是个很奇怪的女人,总把自杀挂在嘴边,要么是思想洒脱,要么是精神有问题。
我向前探身问她:“你就不怕遇到危险吗?一个人。”
“不怕!我有这个。”潇潇居然也掏出了一个漆黑的电棒。我心里一阵惊喜,脱口而出:“你把这个借我用用。”
潇潇又开玩笑地说:“借你可不行。我还得防着你们呢。”
克莱尔说:“我之前也有一个一样款式的防狼棒。不过我从来没用过。”
潇潇说:“那不白买了,我都用了好几次了。”
我说:“千万别用,那个滋味扎在身上可不好受。”
潇潇反问我:“你也尝试过?“
我说:”我感觉得到。”
潇潇晃动着电棒,戏谑说:“那你想不想尝试一下?很刺激的。将来我有了男朋友,我一定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