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丰雅的笑声如银铃,大眼睛眨呀眨的,就透着股子古灵精怪的劲儿。
“说嘛,说嘛,坏消息是什么呀?”
马丰雅总觉得明天自己就要赴死了,怕是没有什么消息会比这个更糟糕。
正是因为她快死了,所以今天才跑出来及时行乐。
也因此,巧遇苏沫。
所以面对苏沫的坏消息,她更多的是好奇。
苏沫存心逗逗马丰雅:
“人死也分很多种死法,听说被丢到河里淹死的,身体都会浮肿,面部青紫,眼球突出……”
苏沫边说,还边双手搓肩,眼露惊恐,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马丰雅再怎么表现的无所谓,也不过才十三四岁,虽说平时会点三脚猫功夫,性格又大大咧咧的,但面对死亡,还是心里发毛。
再加上死后的状况被苏沫说的那么丑,马丰雅正是爱美的年纪,当即捂着耳朵惊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哈哈哈…”苏沫就在一边笑,她觉得马丰雅真好玩。
她上一世的时候,其实有个小伙伴。
那时候,后妈的女儿总是搬弄是非,让所有人孤立她,只有那个小伙伴不管别人的眼光陪着她。
记得有一次,小伙伴得知她有晚上做噩梦的习惯,第二天便送给
苏沫一个风铃。
说是听着铃声就当是小伙伴陪着自己了。
只不过,晚上她刚把风铃挂在自己床边,后妈就诬赖她偷钱买东西,怂恿着她爸打了她一顿。
风铃还被后妈的女儿扯烂了。
那一次,苏沫就跟不要命了似的,忍着他爸的毒打,愣是和后妈的女儿扭打在一起。
可想而知,苏沫讨不到丝毫便宜。
不过,后妈的女儿也被她扯着头发,呼呼的扇了好几巴掌。
疼的后妈女儿嗷嗷叫。
那天,她头被打破了,她爸才停的手。
在她爸停手前,她对后妈女儿可谓是拳拳到肉,半点不含糊。
苏沫醒来的时候,就在自己屋里,身上还是血,头上包了个创可贴,都没送医院,这事儿就解决了。
不过,苏沫觉得,大概她人贱命硬,在这样的家里居然没死了,可喜可贺。
次日,后妈女儿依然一副贱样,在学校里把这事儿大肆宣扬,说苏沫偷钱买风铃,被家里人打,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那可真的是,苏沫一时间被口诛笔伐,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
就连桌子上,都被人在课间趁她上厕所的功夫,写上了小偷两个大字。
小伙伴看着这些,只是一个劲搂着苏沫道
歉,苏沫都没哭,她哭的却无比凄惨,上气不接下气。
“沫沫,对不起,都怪我。”她也是习惯换苏沫为“沫沫”。
“沫沫,疼不疼?”她颤抖着手,摸了下苏沫头上的创可贴,又像触电般抽回来。
“那些人,真是混蛋。”
“你信我,我不会平白让你受委屈。”
小伙伴脸上的大金豆噼里啪啦往下掉,好像挨打受委屈的人是她自己。
可在苏沫的印象里,小伙伴分明开朗、乐观、直脾气、甚至脾气还有点火爆,但绝对快乐的像个小麻雀。
苏沫从没见她哭过,那是苏沫第一次见她哭,也是最后一次见她哭。
小伙伴据理力争了,可是没人信她,反而说她是因为和苏沫关系好,替苏沫撒谎,是个谎话精。
苏沫想不通,都是不大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大的恶意。
但很多时候,人性就是这样。
你强,身边多舔狗;你弱,便谁都想踩你一脚,以此来凸显自己很强大。
谁都没想到,当天下午,小伙伴再来的时候,竟然拿了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