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
其实,她现在隐约想开口说话了,严策被她和严从宽打成了那副模样,眼珠子都凸出来。
他又在泥沼中被救出来的时候伤了腿。
到流放地尚需几日光景,若不及时救治,很可能这个残疾就是一辈子的。
看严家大房现在的状况,就算想报复她和严从宽,也没那个能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装哑下去的必要。
她起初装哑,就是为了保护严从宽,现如今,她觉得她们完全可以自保。
但总觉得她这时候说话,会把大家吓着,她不敢开口。
王安安和严从宽则是齐齐看向严从玲。
严从心的坏,百分之九十都用在了针对严从玲上。
所有人都能放下心里的疙瘩,严从玲却未必可以。
如果说严策对严从心的做法,严策是那个施暴者。
那严从心当初仗着严家大房的偏爱,对严从玲的欺辱也并不少,她严从心同样是那个施暴者。
别看严从心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但她当初和严从锐把严从玲摁在水缸里差点溺死,这是事实。
苏沫在一边宽慰:“小玲儿不用强迫自己,叔母只是提供一个建议,如果你不同意,那叔母还有别的办法,并不是一定要收留她。”
苏沫想的很清楚,只要严从玲不同意,她就不再管严从心了。
大不了就是给严从心找户好人家。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她苏沫刚好不缺钱,把钱砸下去,就不信没有能安心看顾严从心的人。
严从玲想了很多。
她一直在原谅、不原谅之间游移。
她问:“严从心来了,还会欺负小玲儿吗?”
严从宽捏起拳头:“你当哥哥是吃素的吗,她敢欺负
你,哥哥就揍的她满地找牙。”
严从玲咯咯直笑。
“那她抢走了你们对小玲儿的关心怎么办?”
王安安:“怎么会,你叔母说了,只是暂时收留她,等你姚诗姨姨生产了,身体再恢复些,就会把她接走。”
严从玲咬着手指头:“我还是不想让她来,我看到她就生气。”
苏沫笑:“那咱们就不让她来,这件事儿听小玲儿的。”
张桂兰:“小玲儿,祖母记得叔母教过你,对坏人就不能心慈手软,所以你要从心里去衡量她是否值得原谅,我们这次,尊重你的想法。”
严从玲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小大人似的说道:
“不过,她虽然可恨,但她也是可怜,小玲儿那时候就多亏了叔母照顾,说不定叔母教导一下严从心,她就能不那么坏了。”
她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和自己和解。
她听娘说过,严从心两三岁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她也会护着严从玲,将她当做玩伴。
只是后来,都变了样子。
“那她来了,我还是你们最爱的那个小宝贝。”
“当然。”
“我没意见。”严从心笑的开怀。
她第一次觉得,她因为被爱包围着,所以她之前的那些恨也在逐渐消散。
也许,这就是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