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这个曾孙,只要她还想自己流放路上舒坦点,今晚他们的枷项就能摘下来。
严苛太了解他这个娘了,是个眼皮子浅的,爱听好听的话,享受虚伪的关心,同时又格外偏心。
有钱的时候会偏着大房,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又特别会保全自己。
如果不是罗姒的偏心,当年他怎么能顺利霸占严章打下来的家业。
果然,罗姒想了想,到底是拍了拍严苛的手,语重心长道:“娘的腿脚是还没好利索,也难为你想的如此周到。”
她将包裹里那块银锭子再次取了出来:“大儿媳,你去跟官差说说,今晚再给你夫君他们的枷项拆一晚。”
转头又对着严苛抹眼泪:“我的儿啊,流放这一路,你受罪了。”
严苛眼中精光一闪,成了。
紧接着又低头掩饰道:“没事的娘,今夜您就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咱们都还得赶路呢。”
“哎,娘的好儿子。”
官差收了钱,没一会儿就来给严苛、严策、严厉的枷项卸了。
突然的放松让严苛三人非常享受。
对,就是这种感觉,没有束缚。
动动胳膊动动腿,活动活动筋骨
。
之前罗姒泥石流的时候伤了腿,换的药还在,严苛三人又相互之间往受伤的地方擦了药。
这种感觉真好啊。
严明看着这一切,再动动自己已经快要疼麻木的脖子,依然是只漏下他。
再看向自己儿子严从宽在一边说话逗笑王凤的样子,严明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儿子好了?儿子看起来竟然好像不痴傻了!
为什么没有他之后,妻儿都快乐起来。
哪怕是在流放路上,缺吃少喝不停的赶路,他们两人也能笑的如此纯粹。
难道是他做错了?
他错了,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严明只觉得心里阵阵颤抖。
…
由于严逸身体有了些好转,精神头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张桂兰想了想,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逸儿,娘一直不信你会贪污,小沫也说是大房的人陷害你,是真的吗?”
严逸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拳头轻轻攥紧,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点点头,陈述着:“是真的。”
然后他又问苏沫:“你怎么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你都知道多少?”
严逸此时的声音还有些冷,这几天两人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似乎也因为这个问题回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