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吗？

“我……我不知道。”

陆薇薇点头没再问了。

姐弟妹三人中，陆应麟是不同的，他是男子，留在侯府有大好前途，真到了和离时候，就算母亲真能带走所有孩子，父亲权衡利弊，也会保住他，否则侯府便是断了香火。

若日后和离，弟弟想留在陆家，那也无可厚非。

“走吧，母亲在等你。”

陆应麟答应一声，跟在她身后，心中却是五味陈杂，盼了三年归家，如今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母亲。

回到侯府，第一拜过祖母，第二拜过父亲，之后才是母亲，一家人虽坐在同一屋檐下，母亲却似是个局外人，她安安静静，只是看着他慈爱地笑。

而祖母和父亲，话里话外只问他书学的如何，有没有被先生嫌弃，或是问同窗家中可有四品以上人家的衙内，要他结交，或是叮嘱他，在外言行谨慎，莫要污了侯府世子的名头，让家里丢脸面。

呵。

陆应麟忽觉凄凉，默默将夜读时被蜡油烫伤的手背缩进袖子里。

用过晚饭行礼告退，他跟着母亲回滴翠轩，雪还未化，踩在脚下吱嘎吱嘎的，天气很冷，呼出的都是白色的雾。

母亲忽地抓起他的手帮他哈气。

“麟儿，你这伤是冻的还是烫的？数九寒天，读书怎么不注意些？一会让锦屏给你拿个手炉。”

陆应麟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去。

“我没事，娘亲。”

这三年寒窗，他憋着股劲儿想考取功名，可除了母亲和姐姐，没人关心他饿没饿，瘦没瘦，累不累。

他还以为回来后父亲看见他的手，会心疼的，却是没想到，父亲提都没提。

从他出生起就是陆家延续香火、继承祖业的工具，这么多年他早知事实，又何必骗自己呢？

母亲忽地拍拍他肩膀。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没有，娘，我……”

陆应麟不想让母亲担心，赶紧扯开话头。

“您不是说带我去看小妹吗？咱们快走吧，我等不及了！”

半月之前，从听说他又添了个妹妹，陆应麟的心就分出一块，不能平静。

听一位同窗说，他母亲自打有了女儿，那是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连封家书都不给他写了！

陆应麟知道自己不该吃亲妹妹的醋，但到底，没有妹妹之前他才是母亲最小的孩子！

他怕了大姐姐，如今再添个妹妹，母亲若是也不疼他了，他可怎么办！

“娘亲，您可就我一个儿子。”

您可不能有了妹妹就不疼我了！

他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裴熙宁笑的前仰后合。

母子二人回到滴翠轩，婴儿哇哇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原是陆玄玄一觉睡醒，等了好半天不见亲娘，气哭了！

【呜呜呜呜娘亲怎么去这么久啊！听不见你声音心跳，看不见你的人，我浑身难受嘤嘤嘤……】

【你再不来我就生气给你看！】

裴熙宁三步并两步把女儿抱进怀里，边摇边哄。

“我的小祖宗，别哭了！娘这不是回来了吗。”

陆玄玄一到娘亲怀里瞬间收声。

【我娘回来了！可算回来了！要贴贴！要亲亲！】

裴熙宁顺着她的意思来，又贴又亲，惹得陆玄玄咯咯直笑。

裴熙宁心疼女儿，可一边还站着她那好大儿呢，方才臭小子那话，可是醋的很。

她朝他看过去，却只见他半张着嘴，眼中似是有星星，盯着妹妹一动不动，星星亮晶晶的直晃。

“这，这就是我小妹？”

他走过来了，步子很轻。

他伸出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手指尖都有点颤抖。

裴熙宁强忍着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