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快?!”她皱起眉,“此药解法霸道,短暂压制寒毒症状后,会让下一次毒发愈加痛苦啊。”
舒庆笑笑:“侯爷不想让县主发现他身中剧毒,但因为你们已经成亲,若总是躲避不见定然会让县主起疑……因而他先前每次与县主相处前,他都会用此药拼命压制,状若常人……若不是我严令禁止他再乱吃药,恐怕此时他早已支撑不住
了。”
徐容容白了脸色。
她终于找到了嫁入侯府后,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根源了。
此时的她,虽然没有中毒,但心口处却还是慢慢溢出一抹寒意,揪得她心扉痛楚难当。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小院,如何离开医馆的。
她也不知自己留给舒庆的背影是多么萧瑟。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侯府,药丸被掌心捂化,褐色的药迹染了整手。
回到星辉堂,穆戎已经不在。
门帘轻轻晃动,她似乎又看到他站在门口,在她不许洛书给白玉和白绒喂太多食物时,他眼里涌现出来的惊喜。
当时她的满心疑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她曾记得成亲后不久,穆艾曾追问文摇,为什么她不曾给侯爷送来的两只白兔起名。
听说穆戎还曾因此落寞了许久。
当时文摇只是当作闲话讲给她听,而她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想来……他应是觉得他送的东西,她都没有长留在身边的打算吧?
就好像他本人一样。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意,也突然让她觉得他突出其来的惊喜,如此的……卑微。
他还了她的命,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他怕她知道,便忍着数倍的痛苦在她的面前佯装无事人。
而她……不过是将他
送来的白兔冠了名字,就令他那般喜悦。
她是否对他太过无情了呢?
前世的痛还在,这一世,他却正在打开她的心房。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因为一切都没有答案。
窗外的光逐渐暗了下来,徐容容捧着灯烛去了藏书的地方。
这里原是荣阳长公主的书库。
里面的珍品藏书,曾被穆戎搬出来做为年礼送给了她。
而她嫁入王府时,又全部带了回来,重新摆在了原来的地方。
一格一格书架摸索过去。
这些有些书籍前世她已经翻得滚瓜烂熟了,但那其中都没提到过寒毒的解法。
她走向最深的地方,那里的旧书孤本,有许多字迹已不清晰,有些书页已然不全。
那是她过去从未碰触过的珍藏,如今被她捧在了掌心。
……
穆戎回府时已是深夜,房间里还燃着一盏小灯。
他撩起帘子进了内室,徐容容不在床上,而是倚在灯下睡着了。
她的手中攥着一卷书。
这种场景并非穆戎第一次见到了,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将书拿走,把她抱回床上。
但这一次,她的手却将书攥得极紧。
他疑惑的凑了过去,借着烛光,模糊看着书上的依稀可辨的字迹:毒……解……
他的心头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