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那官兵头上,“将士的拳头是用来守护百姓的,而不是欺压百姓的。”
那官兵也委屈得很,“上头有任务。”
凑不齐粮食,他就得受罚。
如此又过了几日,城外,两军吃好喝好,日常嘿嘿哈哈的操练,瞧着精气神十足。
城内百姓怨声载道,依旧不见援军到来,秦将军再寻到季川面前时,便是听得他道,“本官决意亲自前往益州筹粮,你务必坚守至最后一刻。”
益州,是尹城的下一个城池。
秦将军看见他收了不少箱笼,甚至连那新纳的美妾都带上了。
这哪里是筹粮,这是要跑路。
秦将军心里更生悲凉。
路过家门口时,被守在门口的女儿一把拉进了府,门后,女儿将半个馒头塞进他嘴里,”爹,女儿成日关在家里,不饿。
这是女儿午间吃剩的,您帮女儿吃了,否则娘知道女儿又剩饭,会骂人的。”
秦将军胸腔酸涩。
女儿哪里是不饿,分明是刻意留给他的。
府上早已不是从前的光景,军中缺粮时,他最先拿出了府中存粮,剩下的也只够家里勉强果腹。
如今这些日子撑下来,府上能吃个馒头已是奢侈。
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他咽下口中馒头,问道,“若爹爹降了,你可会觉得爹爹丢人。”
秦古秋眼眸一亮,“爹爹决定了吗?”
这是很盼着自己投降了。
秦将军只觉刚吃的馒头都是苦的,便听得秦古秋道,“爹爹若降了,女儿只觉得爹爹是真正的英雄,爹爹是在救将士们,救百姓。”
抬头摸了摸女儿的头,秦将军问道,“你当真如此以为?”
秦古秋反问,“爹爹守护的不是疆南的百姓么?可若爹爹不降,反而是困住了百姓。
女儿听说,无论是许将军还是疆北王,都是善待百姓之人,他们定然也会善待爹爹。
便是将来爹爹不做官了,我们种地也好,做点小买卖也好,女儿一样以爹爹为傲。”
秦将军倏然红了眼眶,他慈爱地看着女儿,良久,方道,“乖,爹爹要走了,你好好护着你娘,无论将来是何光景,你们娘俩好好活着,爹做什么都值得。”
“爹爹……”
秦古秋觉得父亲有些怪,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便见父亲策马离去。
到了城门处,秦将军刚下马,一群百姓便跪在了他面前,一老者带头道,“求将军开城门,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们不想饿死,求将军放我们一条生路。”其余百姓附和。
亲信忙赶来喝道,“大胆,将军死守城门是护着疆南不被侵占,你们如此妄言,岂不是寒了将军和众将士的心。”
“可我们没粮了啊,迟早是要被饿死的啊,何况,疆北王说了,他们只是找节度使寻仇,不会为难我们百姓。”
“是啊,节度使统管疆南这些年,我们过的根本不是什么好日子。
听闻疆北赋税远低于朝廷,疆北王还让人种出了新的粮食品种。
若真是如此,疆南落入疆北王之手,未必不是好事啊,求将军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你们……”
亲信气结,虽说他也知百姓说的未必没道理,可这话叫他们将军如何自处。
刚要骂上几句,就听得秦将军道,“卸甲,开城门。”
“将军。”
亲信大惊。
秦将军只摆了摆手,便上了城楼。
“疆北王。”
他朝城外喊话。
远处大树上,乔惜和苏鹤霆相视一笑,相继跳下了树,往尹城城楼下而去。
其余将士忙跟上。
秦将军看到人过来,喊话道,“疆北王,我秦某今日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