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砚将破损的银丝护甲交给下人,带她去了书房。
之前他还没回来时,林雾夕想进来找本书看都不让进,这会儿她又不是很想看了。
见他有正事,便过来顺手帮他整理文件。
这其中有些文件属于高度机密,褚砚也都任她看,不过林雾夕不感兴趣,她只翻开第一页看看是何类型,便轻轻地帮他叠到一处去。
待文件整理成成一摞摞,看着整齐了,林雾夕又替他添水磨墨。
只见她素手纤纤,握住墨条,缓缓地研磨。
动作轻柔又优雅。
墨条与砚石相触时,发出低沉的沙沙声,声音凝重而富有韵律。随着她手腕的缓慢转动,墨汁逐渐在砚中散开,似青烟般袅袅。
她微垂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波中洒下浅浅的暗影,神情专注。
褚砚忍不住手一顿,将目光投向她。
半晌,
林雾夕注意到他视线,轻声问道:“看我做什么?”
褚砚微微一笑,道:“多亏表妹,我二十五年来,首次有红袖添香。”
林雾夕双颊微红,抿了抿唇道:“不过小事罢了,表哥还要取笑我。”
褚砚见她小手白皙细嫩,又握着墨条,忍不住心痒痒,将那手拉过来捏了几下,道:“劳烦表妹了,手酸不酸了?”
林雾夕缩回手,“我就磨点墨,手怎么会酸,表哥正事要紧吧。”
说罢再不理他,自己跑去看话本了。
褚砚:“……”
美人不在,他便再次将注意力放置在公务上。
此前,皇帝下令靖王筹备军粮军饷,于是褚砚最近一直是兵部和户部两头跑。
除募兵以外,全部各地都在征粮征赋,粮价如今也升了许多。还有军饷也是一个问题,国库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至少户部尚书一直在哭穷,无论褚砚如何施压,要么说国库不丰拿不出那么多的军饷,要么就说要辞官。
现在,瑞王一派正在等着他请罪呢。
不过,武人解决问题的方法通常简单而粗暴。
所以褚砚一直在等时机。
待处理完公务,
“表妹可曾去过寒山寺?”
褚砚突然发问,林雾夕稍显惊愕,须臾后才答道:“曾去过一次。”
寒山寺香火旺盛,每逢年节或有求祈愿之际,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会前往参拜。
林雾夕上回前去,还是与柳静宜同行,当然,同行者还有柳卿尘。
“那可否愿意再陪我去一趟?”
“此时吗?表哥,这时去是否太迟了?”
此刻已是申时,那去了定然回不来的。
“不迟,我遣人去林府通传一声,稍后你只管与我一同前往,我们在寒山寺留宿一宿。”
林雾夕有点不想出门,但又有点期待与他待在一起。
犹豫了一下,她问道:“真要去嘛?”
褚砚点点头。
林雾夕这才道:“那好吧。”
褚砚见此,嘴角微扬,即刻差遣下人准备马车。
……
靖王府的马车舒适无比,只有微微摇晃,林雾夕又在褚砚怀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褚砚则是把玩着她的手,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寒山寺到了。
林雾夕率先看到的是之前桃花林的方向,如今已长出绿芽,看着一片翠绿。
寒山寺主持听闻靖王殿下仪驾前来,领着全寺大小和尚出来拜见,后又安排了一座最豪华的静舍恭迎他入住。
林雾夕跟着他一路,云里雾里的。
褚砚笑道:“表妹身子不好,我知道那寒山寺的后山有一道温泉,正好可以去泡一泡。”
闻言,林雾夕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