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阻拦:“这里是郑家,车不能开进……”
他话都没说完,跑车横行无忌地朝他开过来,丝毫没有减速,他吓得匆忙闪避,柯尼塞格撞开大门,如一头凶悍野性的野兽闯进前院。
保安摔得帽子都歪了,慌忙扶了扶,眼睁睁看着那台车碾过草坪,撞翻小径两侧装饰的花圃,一路横冲直撞,直接怼到房子正门前斜着刹停。
要知道就是老爷子出门用车,也从没有开到正门口过。
柯尼塞格斜着刹停,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道高而挺拔的身影下车,黑衣黑裤,衬着一身萧杀的冷气。
保安看清那张脸,原本想要阻拦的话不知为何卡在嗓子眼里,如何都发不出来。
面对宋爷爷的责难,沈聿丝毫没有退让:“我把她好好养大,爱护她,培养她,不是为了给你们做棋子。她的人生可以自己决定,这是我这个哥哥给她的底气,如果你们非要强迫她,我不介意与你、或者其他任何人作对。”
这是要跟宋家郑家叫板了。
郑祖叶起身走到沈聿对面,手撑着桌子弯下腰:“沈聿,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要娶她,有你什么事儿。”
“没我的事,今天你们就不会请我坐在这里了。”沈聿说,“我的意见表达得很清楚,你不配。”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这是我家,我弄死你也没事。”郑祖叶猛地踹翻了一只椅子,巨大的动静引得旁边的宾客惊呼起来。
沈聿眼皮都没动一下,冷眼瞧着他:“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霜序皱了皱眉,下意识想上前去阻拦。
沈聿跟付芸就是太有素质太讲道理,碰见郑家、尤其是郑祖叶这种无赖,就像秀才遇见兵。
要是真打起来,郑祖叶下手狠毒,他们占不到便宜。
“哥……”
那阵霹雳乓啷的动静和刺耳的刹车声传到花园,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撕开一道口子。
“前院怎么了?”
“谁把车开进来了?”
郑祖叶的二哥起身:“我去看看。”
他穿过客厅往前院去,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带过去,隐约听见说话声,却没听清说了什么。
忽然之间,听见陡然拔高的嚷嚷声:“谁允许你到我们家来撒野?”
郑家人面面相觑,郑祖叶眼神变了变,正要往那走,只听嘭地一声,郑二哥直接撞着门跌出来,砸到放酒的桌子,在稀里哗啦的碎裂声中,捂着肚子摔到一片酒红色液体里。
二嫂尖叫一声,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扶他。
席上的人瞬间站起了一大半:“怎么回事!?”
“挡着我的路了,请他让一让。”
墨色西裤包裹的长腿迈过那扇门,贺庭洲那张骨相分明的脸出现时,像夏末时节突然结起的寒冰。
他狂妄嚣张的出场方式让许多张脸骤然变色。
看到他的刹那,霜序的心脏好像蹦极的人猛地被绳子拽住的那一刻,找到了落点。
花园那么多人,贺庭洲抬眸,在人群中一眼望见霜序。
那双黑眸狭长锋锐,里面肃杀的冷意淡化了些。
“哟,都在呢。”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么热闹的宴会,我怎么没收到邀请函,是不是孤立我?”
花园里气氛那叫一个古怪。
郑祖叶阴沉沉地走过来,把他二哥从地上拉起来:“姓贺的,你找死!”
贺庭洲踩着懒散的步伐迈下门口的两层台阶,径直从他身旁越过去:“不找你,别这么热情,我吃不消。”
他旁若无人地闯入花园里的宴会,走到霜序身旁,冲坐在霜序旁边的崔宁说:“让一让。”
崔宁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尊重长辈这种优良品质在贺庭洲的身上只会在心情好的时候出现,今天他心情显然不够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