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可没有那么迂腐。”
喝了口茶,杨羽继续道:“习文多好!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天天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章德穹瞥了他一眼:“你的思想很佛系啊!有考虑过出家么?”
“章——德——穹!”
“哈哈哈……”
翌日,觉堂之上,某觉皇倒头便睡。
“诸生请翻开课本,今日我们讲罗隐的《天机》。”李先生清了清嗓子,道。
章德穹尚未进入梦乡,闻言,一个激灵又爬了起来。对于这类有些玄乎的大道至理,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后堂的一扇窗户下方飘过一缕布袍的衣角,但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善而福,不善而灾,天之道也。用则行,不用则否,人之道也。天道之反,有水旱残贼之事;人道之反,有诡谲权诈之事。是八者谓之机也。机者,盖天道人道一变耳,非所以悠久也。”
李先生一如既往地吟咏文章,将这篇百余字的超短型文章硬是生生读了五分钟:“苟天无机也,则当善而福,不善而实,又安得饥夷齐而饱盗跖。苟人无机也,则当用则行,不用则否,又何必拜阳货而劫卫使。是圣人之变合于其天者,不得已而有也,故曰‘机’。”
这就已经是全文了。
区区百余字,再怎么啰嗦,也不可能啰嗦一个上午。
李先生将书合上:“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讲一讲思想之大道。”
章德穹一点也不奇怪,如果当天所讲文章太短,剩下的时间就会由李先生再讲上一些思想教育。
李先生目光向下扫了一圈,再度在心里感慨一声:“人好少啊……”,又开始讲了起来——的确,一共八个人,一间一百平米的大房间,本就显得极为空旷,即使两旁还有书架、灯台,读起书来依旧会带起明显的回音。而现在,又走了两个人,后堂便显得愈发空旷。
“今日的命题,是飞矢不动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