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裕王最近极称上意。
王世贞说道:“伯玉不是和裕王有交情吗?可否请裕王殿下为仲芳缓颊。”
汪道昆说道:“某与裕王向来只谈风雅,从不谈国事,而且仲芳奏疏中就有涉及裕王殿下的,且此次严世蕃等人就准备给仲芳定一个诈传亲王令旨之罪,请裕王殿下来说此事,怕是有些不妥吧。”
汪道昆与朱载坖已经有些交情了,甚至很大程度上押注在朱载坖身上了,他自然不愿意朱载坖去趟这趟浑水,救杨继盛对于裕王来说不但没什么好处,反而是风险极大的一件事。
李春芳捻须思考着,作为丁未科的状元,又是现在同科中混的最好的人,李春芳绝不仅仅是凭着会写青词,会写青词的多了去了,怎么没都当首辅。他性情恭谨,待人温和,论议平正而又胸有成见,是那种典型的外圆内方之人。
虽然每天在翰林院为嘉靖写青词,但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朝局。他在写给自己好友吴承恩的信中曾说道:予虽优游史局,无所事事,当淬志修,求无腼色君也。及叨第授官词林,恒怏怏于心,仰屋窃叹曰:徒糜廪饩,日操觚占,毕作书生语,何益于世?午夜静思,必上不负朝廷,下不负生民,内不负父祖教育之心,外不负乡党瞩望之意,庶或可以无愧于此心?
虽然一讲到李春芳就是青词宰相,但是不要忘了,他可是欧阳德的学生,王学的嫡传弟子,怎么会甘于做一个寻章摘句的刀笔小吏?
李春芳思考了一阵,慢慢说道:“元美所言,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而且眼下来看,恐怕除了裕王殿下,无人敢救,也无人能救仲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