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找到了莲悦楼。
莲悦楼建构与众不同,两座楼阁衔接,一座筑修的灯红酒绿,另一座竟是悬浮的,门旁雕镂了一朵绽放的花,但不知是什么品类,横嵌在墙里,显露出来的花柄上挂着一条黛紫色的蚕丝披帛,随风摇曳,这是花魁的象征,再朝右看就是一块巨大的牌匾。
许绾走上前道:“怎么连接客的都没有。”
刚把手搭到门上,门便自动敞开,映入耳旁的就是谄媚声:“公子要什么颜色呀~”
许绾抬头眺望,发出一阵惊叹声,楼内有三层,第一层中央放置着绚丽的圆台,女子们在台上轻歌曼舞。
这时一位肤如凝脂,身着绿色纱衣的女子走到她面前,许绾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之前一排女子中,那位头戴各式发簪,装扮极其招摇的姑娘。
“小女名叫庄音,请问小姐有何吩咐?”庄音用兰花指捏住手帕,挡在嘴旁轻笑。
许绾手足无措道:“我……我来找温姐,温怀夕。”
见找的不是自己,庄音翻了个白眼说:“搁里边呢。”说完拂袖而去。
许绾沿着廊走,不久后看到一位身披红纱正在抚琴的美人。
“怀夕姐!”
温怀夕起身相迎:“呀绾绾,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许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方才我去买绣线,老板说被这里包了,所以我就来寻求温姐你了。”
温怀夕叹了口气道:“绾绾啊,这次我也爱莫能助,绣线是给楼里花魁的,她就喜爱刺绣,最近遭受打击好几日未出阁,生意也差了,因此想哄她开心,早日出来显舞。”
许绾思索了一阵,回道:“或许我能有办法!”
二人策划了半炷香的时辰,最终准备演一出戏。
“最后一个问题,花魁叫什么?”许绾用手指比出一。
“慕容元萱。”
温怀夕补充道:“我们这一个颜色代表一人,在别人面前提别的颜色是禁忌,她是黛紫色,一定谨记!”
凭借指引,许绾来到慕容元萱的厢房外,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情急之下便直接推开了门,此时慕容元萱散着发正坐在铜镜前满脸忧愁,没有留意到许绾。
许绾轻唤:“元萱姑娘?”
慕容元萱一惊:“你是何人?来我房内做甚?”
许绾趴到铜镜前请求道:“您快去救救场吧!楼下宴会快演砸了!”
慕容元萱听后起身离开铜镜,坐到另一处道:“我早已不抛头露面,众人皆说一首玉欢舞使我一鸣惊人,随后每次出场毫无特色,评判我这个花魁不过如此。”
许绾跟着她说:“元萱姑娘切记不要玻璃心,每人都有不足,更何况你已经很出色了!”
她又劝了慕容元萱半柱香的时辰,全部的道理都说了一通,终于得到慕容元萱松口:“罢了,就信任你一次,毕竟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厢房。”
许绾喜笑颜开,拉着她到铜镜前:“来你坐,我给你梳妆打扮,保证让众人眼前一亮!”
之前慕容元萱一直是半披发加木雕簪上台,她和庄音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朴实无华,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许绾想趁此改造她一番,于是拿出了此前做的菊花簪。
慕容元萱拿起菊花簪说:“这个簪子好新颖。”
许绾:“当然啦,我自己做的。”
慕容元萱透过铜镜来端详许绾,看了一会说:“我还不知你的芳名呢?”
“小女姓许,单字一个绾。”
两人再没有对话,顷刻后,妆发大功告成,随云鬓上显目的菊花簪在中央偏上,金色流苏在一旁衬托,俊俏极了。
许绾把慕容元萱领到她面前,目光坚定道:“花魁来啦!”
温怀夕抬头愣住:“慕容你……”
“宴会还有救吗?”慕容元萱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