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几口茶,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了口:“沈道友,可否问你一事?
沈笙笙:“说来听听。”
玉蝉衣道:"可有人同你说过,你与承剑门掌门长相有些相似?"“当然有人说过。"沈笙笙咧嘴一笑,"他算我一个长辈,我小叔叔,就是他父亲。"“你小叔叔......是玉陵渡人士?”
"那当然是。"沈笙笙道,"不过,大人们很少提起这桩亲事,偶尔提到,脸色也不好看。听说,是我小叔叔做了对不起前一任承剑门掌门的事,是我们玉陵渡理亏,老一辈觉得难堪,就不常提及。我倒是觉得,是他们人活了久了,脸皮活薄了,既然做错了事,痛痛快快认错便是,偏是这样扭扭捏捏,当时才叫一整个巨海十州都看了笑话。"“你们小叔叔......是做了什么错事?”
在一千多年前,玉蝉衣初到承剑门时,就听说过,承剑门掌门--也就是陆闻枢的亲,与她结契的道侣毁了他们之间的夫妻契约,这件事后来成了承剑门上下都讳莫如深的存在,陆闻枢也从未向她聊到过他的父亲。
沈笙笙道:"是个痴情男子,
只是这痴情,并不痴于自己的道侣。他背叛了和前一任承剑门掌门,不惜一切代价,和心上人远走高飞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承剑门掌门也换了一任,虽说当年恩债难两消,但我们和承剑门的关系比起之前,还是好了不少。"沈笙笙道,"在玉陵渡年轻一代剑修心里,陆闻枢的名号可响亮了,我也很佩服他。"
玉蝉衣一口冰凉茶饮入口,垂眼问:"为何?”
沈笙笙道:"我这人不看别的,只看剑法,就说江言琅吧,我虽然看不上风息谷,但江言琅本事还不错,时常能与我切磋一二,就算是我的朋友。陆闻枢本事高强,我就佩服他。至于他们门派和玉陵渡的积怨,我不考虑。
"
“可惜今年论剑大会他好像不来,我真想看一眼'荧惑’的风采。”沈笙笙碎碎念道,“诶,玉道友,你说我和陆掌门长得像,是不是我们这种长相的,都很擅长用剑?石桌旁微生溟霍然起身,飞去屋顶。
"也许。"玉蝉衣勉强笑了一笑。
等沈笙笙走了,她也来到屋顶,坐到微生溟身旁:“师兄应当多积口德才对。”微生溟道:"我这人生来福薄,积再多也成不了有福之人。何必多此一举?"
他看了一眼玉蝉衣:"往日你听到别人夸赞这位陆掌门,总忍不住要反驳上几句,今日听沈
笙笙说了这么多话,你倒是安静。是来了蓬莱岛后,听多了夸他的话,被说服了?"玉蝉衣同样扫他一眼:"你不也一样安静?"
微生溟道:"前几日被师父教训过两句。怎么,你也被他教训了?"玉蝉衣摇摇头,坐到他身旁。
于她,
"只是听沈笙笙言谈中对陆闻枢多有倾慕,不想和她起太多争论。"玉蝉衣道,"陆闻枢应当如同微生溟之于尹海卫,是她心中极为光明磊落的存在。”在蓬莱岛上听多了陆闻枢的美谈,将光明磊落这个词说出来,玉蝉衣哪怕心里讥讽冷笑,
情绪也彻底不再外显,面上一派平静。
微生溟问:"不舍得毁了她心中陆闻枢的形象?"
"不。"玉蝉衣道,"几句坏话而已,改变不了什么。不如不说。"微生溟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小师妹好像很关心承剑门的陆掌门,只见过他的雕像一次,居然就能记住他的样子。”
玉蝉衣问他:"你记不住?"
微生溟耸耸肩:“好吧。
霜送她。
两人对月到天明,次日,沈笙笙依约送了一束春楹过来,而微生溟也依照约定,将鹿兴许是和沈笙笙在客栈院子里打斗的声音扰到了客栈里的其他住户,又或者被外面的人听到她们的比试,之后这几日,总有素不相识的人拦住玉蝉衣,问她和沈笙笙切磋的结果是谁胜谁负。
玉蝉衣通通未给答案。
到玉蝉衣就问:"沈笙笙和你比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