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突然想起背包已经遗失在桥上,暗怪自己脑子短路,只得跟黄毛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的背包落在桥上了,等我找到手机,我就给你转账,你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黄毛愣了一下,像是天线接收不到微弱的信号,说出的话也有些凌乱,“你说什么?哪有背包?我在桥上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啊。再说,你的手机里不是一直记着我的电话吗?转账是啥?我不需要。”
她感慨世上还是好人居多,终于攒足力气爬起来,尽管脚底打滑了无数次,脸险些扑倒在臭熏熏的垃圾箱上,但还是大获成功。她左手抱着衣服,右手拍了拍黄毛的肩膀,给予了一个陌生人礼貌的谢意,“好人一生平安。祝你一夜暴富,长寿无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新年去寺庙我一定会捎上对恩人的祝福。”
黄毛听得云里雾里,看到林溪岚快步走出巷子,于是追了上去,跟她并肩同行。林溪岚自诩是个普通人,不至于拥有希腊女神那般圣洁的魅力,何以让一个陌生人对自己穷追不舍?
她忍受不了黄毛的形影不离,整个人僵硬地走着,浑身不自在。
“昨晚在小树林里跟踪我的不会是他吧?”
她细思极恐,双手握拳,在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所有恐惧都会被放大。
好不容易拐出巷子走到一间小卖部前,玻璃门后隐约看到大胸脯的老板娘在磕着瓜子看电视。那部电视老旧的不像样,是世纪初的那种笨重的老式电视机,跟高大上的液晶电视相去甚远,上面的画质更是不堪入目,完全是时代淘汰的废品,可是老板娘依旧看得津津有味,手边的瓜子壳堆出一座座小山。
她走进小卖部,跟老板娘来了个状似亲密默契的对视,老板娘浅浅点头表示欢迎,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她眼睛不停往后面瞟,认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期盼老板娘能够挺身而出解除自己的危机。可惜老板娘没有读懂她的提示,低下头开始剪手指甲。她气馁万分,像是自己的答卷被划了一个否定的大叉,余光又望到老板娘把角落里的扫把拿出来放在显眼的位置,有种壮势的打算,自己内心的底气又增了几分,抬头对上老板娘关注的眼神,心下盘算着唯一办法就是在这个比较安全的小卖部里跟黄毛摊牌。
她绕到柜台斜对面的货架上,这里是个绝佳位置,如遇不测可以第一时间跑出去,柜台那边也会看到发生的一切。她认为做了完全准备,转头开口询问,带着陌生人恰当的疏远,“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我可以用报酬的方式报答你,但是你这样跟着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呢?”
黄毛不知何时把挡住脸的头发捋到脑后,她定睛一看,黄毛果然名副其实,头上顶着一头鸡窝似的黄发,粗犷浓重的眉毛跟蜡笔小新不相上下,眼睛虽然小但是炯炯有神,整张脸毫无波澜,只是单调普通地长着,不修边幅的模样配上滥生的胡子更加埋没了这普通的长相。她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脑海中不经意把这个长相安在办公楼下的保安脸上,除去胡子和黄毛,两者没有任何排斥地重合,那个保安似乎也跟黄毛一样,只是黄毛的气质跟小混混别无二致。
“哎,原来是张大哥!好久不见啊!怎么染了一头黄发!不怕被媳妇骂么?到时候我上班一眼就能认出你来了!改天我一定做面锦旗送到你们保安公司去!”她像是刺猬,收起错认敌人而竖起的利刺,友好地说出答谢的话。然而张大哥并不领情,头像拨浪鼓一样摇起来,全盘否定林溪岚安置的身份,眼神多了些疑惑,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跟林溪岚长得一模一样但行为言语全然不同的人。
林溪岚被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黄毛立刻关心的询问,还让她把衣服换出来。她微笑着敷衍,言语间又注意到黄毛右侧脸一条不起眼的疤痕,如蜈蚣一样攀附在脸上,大有狐假虎威的佯态。黄毛紧绷着脸,全身散发着跟张大哥截然不同的气质,这不苟言笑的姿态让她已然明了眼前的黄毛不是爱笑开朗的张大哥。
她决意顺着黄毛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