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铁板上,磕的我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疼得紧,尤其是屁股……
又是漫长的一段寂静无人的路,男人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回荡在悠长无人的走廊里,声音之诡异,让我一时没忍住,打了一个哆嗦。
白布下的身体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我又是后悔,又是害怕,可是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我无可奈何,只好在暗地里咬紧了牙关,僵硬了身体,努力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像是在挺尸一样。同时也暗暗祈祷,但愿那个男人没有注意到,白布下的我,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一路死寂。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后,男人推着床转了一个方向,我这才隐约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想来这里应该是医院大厅或者是收费窗口的附近。只是周围依旧没有其他的人出现,而我也只好继续按兵不动,等待一个更加合适的逃跑的机会。
我心里暗骂这个男人狡猾,专门挑这样僻静的,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人会经过的地方走——他这是想无声无息的就把我弄出医院去啊!也不知道韩助理他们能不能阻止这个人,不让他的计谋得逞,早点把我和义文柏救出来……
“老李,怎么又有东西要送出去啊?”老天!走了这么久,终于遇到第三个人了。说话的这人听起来有五六十岁年纪了,声音苍老,但是中气十足。
有人搭话,这回,绑架我的男人总算要开口回答了吧?如果能听到他的声音,说不定能分辨出这人是谁。
可是这一回,我又失算了——半分钟过去了,也没听到男人的回答,而且床还在“咕噜噜”的向前移动着,我便知道,这个想法又泡汤了。但心里犹自气愤不已——这个男人,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难道不应该是、他害怕被人发现伪装身份,所以和同他说话的人寒暄一番吗?还是说他有恃无恐,因为那说话的老头儿跟他是一伙的?我又回想了一番刚才听到的、他俩的对话,越想就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那老头儿说话时含含糊糊的,还用“东西”二字来模糊概念……我不禁庆幸,刚才自己没有轻举妄动,万一那两个人真的是同伙的话,等待着我的,恐怕就不止后脖颈挨上一下子那么简单了……
“吱嘎”一声类似于开门的响动之后,男人推着铁床继续往前走。骤然冷下来的空气吸进鼻腔里,我好想打喷嚏,还好嘴巴被塞住了,否则的话,我可能就完蛋了。
此时,陌生男人已经推着我的床来到了室外。我身上穿着的,仍旧是单薄的病号服,腊月里的冷风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吹过来,薄薄的一层布料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冰天雪地只穿着一件单衣。心里忍不住把这起绑架案的幕后主使者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同时也没忘诅咒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永世不能超生。
又走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现在大约是在什么位置,渐渐地听到了零碎的脚步声。有人就好,我心里多少添了一些底气,同时也在不住的祈祷着,这个臭男人千万不要发现我的小动作。我的身体在白布下面扭了扭,几经波折,终于偷偷的把一双手解放了出来。
可是我依然无法确定,这周围忽然多出来的脚步声,是与此事无关的人,还是这个男人的同伴。为了保险起见,我悄悄地捻动手指,将套在上面的一枚装饰戒指弄了下来,任由它掉落在地上。
如果韩助理他们找了过来,但愿他们能看到我留下来的信息。
而且我也没有打算就这样坐以待毙,我还在耐心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能够让我顺利脱身的时机——没有什么事情比逃跑还重要。
只可惜,虽然地狱业火已经将我的五感变得比普通人灵敏了许多,可是我仍然做不到“蒙上双眼看人”这样天方夜谭的事情。
“人带来了?”床忽然停下来不动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在不远处,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好像说话的人就笃定了,我一定会被那个身上有古龙水香味的男人带到这里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