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老汉在听到我说柏松民三个字时,一下子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柏松民”他嘴里喃喃着。
“爷爷”那年轻人立刻上前将他搀扶着,朝着门口走过来。
走到近处我才发现,他的眼睛瞳孔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你是柏寒池?”谢爷爷拄着拐杖,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
我说是,我是柏寒池。
“您这眼睛怎么”
他叹了口气,说已经瞎了好些年了。
随后便招呼我快进来坐,又让他孙子倒水给我。
那年轻人向我道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也是来求他看风水的,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总有人求上门来”
我说没事。
寒暄了一阵,我跟谢老爷子聊起我爷爷的事。
“唉,老柏的事情我知道”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可惜呀,没看见他最后一面。”
我又问他:“我爷爷临终前,嘴里念叨着自己是遭了报应,不得善终,这是怎么回事儿,您知道吗?”
“我爷爷跟您关系最好了,从小到大,不是您来我们家,就是我爷爷来您家。”
“除了您之外,我再没见过他跟谁走的这么近了。”
谢老摆了摆手,说:“人老了,糊涂了,嘴巴里面就爱说胡说,我们村儿的屠夫临死之前还学猪叫唤嘞。”
他和四叔说的话如出一辙:“谁都能遭报应,就是你爷爷遭不了报应。”
“那您知不知道,我爷爷他是不是早些年,丢了什么东西?”见询问无果,我试探着问道。
这话一出,谢老爷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赶紧将桌上的水递给他,平复了好半天,咳嗽声才终于停止。
“孩子,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谢老爷子声音嘶哑的问我。
我如实告知,是看到了别人写给爷爷的信件。
谢老犹豫了半晌,又是摸头,又是拍腿,最后告诉我一句:“那我也不晓得了咯,他也没有告诉过我。”
话毕,他又说:”“娃儿,你听我的,别去想这些事了。”
“你们年轻人,就该好好去过自己的日子”
说完,谢老爷子又突然咳嗽起来,那年轻人一脸焦急的拿着纸替他擦拭。
“别害怕,老毛病了”谢老爷子拍了拍那年轻人的手,让他别担心。
可我分明看见那雪白的纸巾随着咳嗽的动作,留下了一块鲜红的血迹。
“哎呀,今儿冶(太阳)真好,要是你爷爷也在这儿就好咯。”
他喃喃自语道:“没得事,要不了多久,我就下去陪他了。”
这话一出,那年轻人瞬间坐不住了。
“您别胡说,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接您去大医院的!”
谢老爷子笑了笑对我说;“这是我孙子,谢绥之。”
“咳咳”
“爷爷算了一辈子的命,还不知道自己的命数什么时候才能尽吗。”
谢老爷子握着谢绥之的手,眼里情绪十分复杂。
见问不出什么,我只好返回秦塬。
夜里,我坐在床上,将那张纸条看了又看,这纸条到底是谁写的,又是谁送到店里的。
将我叫回秦塬又有什么目的。
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全是疑惑。
无意中瞟了一眼窗外,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窗外竟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我赶紧坐直,将三七引捏在手里,穿上衣服,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拿起门边的棍子。
“谁”
我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
“是人是鬼,赶紧出来!”
我叫喊着。
屋外依旧一片寂静,我猛的推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