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2 / 3)

我栖春山 雾枝亭山 1552 字 1个月前

云儿糊涂……”

陆温低声呢喃。

后头马蹄猎猎,扬起无数沙尘,追兵穷追不舍,奔至玉山,只有百距。

她仅凭双足,奔走半夜,早已精疲,却仍强撑着力气,站起身。

三十名北弥之将蹲伏于地,一手持刃,一手持盾,将她围成一圈,无数双锐利鹰眼,死死的盯着她,蓄势待发。

她从腰间抽出兵刃,便有人扑过来,雪刃自她头顶劈砍而下。

陆温侧过身子,躲过另一人重击,手下袖箭旋然一转,十数箭齐齐并发。

那些将士大骇,翻滚在地,躲去有三,十之有七,面色青紫,死死捂颈,是剧毒之迹,不过片刻,口吐乌血,浑身抽搐。

那领头之将,焦躁无比,又不想再平添伤亡,软下口语:

“你是南凉哪位将军帐下,为何要强闯城门,向灵台去?”

陆温左臂亦伤,好在无毒,冷冷一瞥,威势逼人:“好一个自诩正义之师的将军,将百姓关在笼子里,不得自由,算什么正义?”

那守将又道:“战时若还随意来去,岂知是否混入了南凉鼹人?”

陆温冷笑一声:“我乃林间乡野之人,不过想为天爻谷的兄长收敛尸骨,却被你们围作一团,当作什么鼹人?”

“我倒要问问你们,什么是鼹人?”

守将又问:“若非鼹人,为何强闯?”

陆温答:“你既说子时封禁,不得外出,除了硬闯,可有他法?”

“你身手了得,又杀我北弥将士,还说不是鼹人?”

“怎么,只准你杀我,我却杀不得你?难不成,我仰着颈子,给你杀不成?”

那守将被她一噎,怒极反笑,吩咐军士:“不必抓活的,杀了她。”

说罢,数人群起而攻之。

陆温身后一将士,从腰间抓起一把红霞细粉,待陆温于旁人酣战时高声:

“屏息!”

说罢,立时凌空而跃,红粉朝陆温面上撒去,她立时屏息。

却不料那句屏息,只是声东击西。

诸将皆是已袖掩面,遮了粉尘,她中了计,红雾沉沉,沾染眼眸,只叫她杏眼红通肿胀,痒意难耐。

她阖上双眸,快步行至山巅,身形一晃,坠下山崖。

谢行湛急追而来,见此情状,目眦欲裂:

“云儿!”

谢行湛心如刀割,见她已被滚滚波涛卷走,也从悬崖高处,一跃而下。

然而,她落入水中,似有一股莫名的冲击,仿佛漩涡洋流,将她卷入一个未知暗洞之中。

她不知是洞中一片漆黑,还是那红雾实在厉害,将她药瞎了。

她到底不如谢行湛那般善于暗中视物,只能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

目之所及,只有深不见底的幽黑。

手之所触,只有冰冷潮湿的石壁。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一处角落,摸到了一块硬物,是一块石头,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大约忖出,那是一块火石。

陆温小心翼翼地用火石敲击,火星四溅,她眼前仍旧漆黑一片。

这下可以证明,的确是瞎了,好在,命还在,也算不幸之万幸了。

若她能被邗江深处的江潭深水卷入此处,那么,这里会不会有幸存的南凉将士,所留下的痕迹。

若寻得痕迹,或许,有人在这场灭顶的灾难里,活了下去。

她想了想,十指一寸一寸的摩挲着,不远处的洞壁上,竟真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字迹。

字迹虽已斑驳,她擦去上头的浮灰,依稀能辨认出,那字迹苍劲有力,约莫是刀剑所刻,许是记录了什么。

她唇齿微张,念道:

“告来者。”

“无论阁下是谁,请将南凉玄狮营第九司将士的尸骨带回西屏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