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喝了一杯茶，带着两个孩子出了翻译社。

他们经常来的小广场上，依旧跟往常一般热闹非凡。

小珠手里抓着一根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好次！爸爸。”

裴砚低头，眉眼温和，笑着道：“好吃就吃光光。”

小珠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一只手拉着她爸爸的手，一只手晃了晃糖葫芦，“爸爸，要次吗？”

“你吃吧！爸爸不爱吃。”

裴砚薄唇微动，抬眸的刹那眼里掠过一抹意外之色。

不远处，李怀玉手里拎着菜篮子，正站在一个摊子前，跟摊主笑着说话。

她的小腹微微鼓起，像是怀孕了。

这时，李怀玉也看到了几步远处的裴砚跟两个孩子，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跟摊主说了什么，走了过来。

“真巧啊！裴大哥，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她仿佛是完全没把之前他们的恩怨放在心上，坦然自若的打招呼。

裴砚薄唇紧抿，点了点头。

视线依旧落在李怀玉的肚子上，“你怀孕了？”

李怀玉露出一个破碎、苦楚的笑，“是啊！”

“是——”杜三的吗？

裴砚望着李怀玉的眼神有些复杂，李怀玉也是一个可怜人，只是她……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李怀玉扯了扯嘴角，“是他的。”

“在他打发我离开死人沟的头天晚上，他欺辱了我。”

“裴大哥，我知道，我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做了很多错事，这阵子我想了很多，已经知道错了，我要应该向你，向嫂子道歉。”

裴砚安静的听着，并未打断她的话。

李怀玉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裴大哥，我有话想要问你。”

“你可以如实告诉我答案吗？”

裴砚睫羽微颤，“你说！”

李怀玉咬了咬唇，眼尾微红，声音颤抖，“如果——如果我不给杜三通风报信，不对嫂子生出坏心思。”

“在我下山，来向你投奔你，你会帮我吗？”

她想知道，他是对自己早有防备，还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后来做出的选择。

“会！”

裴砚毫不犹豫的道，“我是一名军人，理应守护人民群众的安全，另外我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你在小木屋里帮过我，我欠你，所以更应该帮你。”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对他的妻子生出歪心思来，无论是谁想伤害许晚晚，他都不允许。

李怀玉深吸一口气，压下复杂的情绪，面庞上神情有些苦涩。

“是我错了。”

裴砚没有接话，伤害许晚晚的人，他不会原谅。

“裴大哥，我想请你跟嫂子一起吃个饭，我想好好的跟嫂子道个歉，可以吗？”

李怀玉一脸诚恳的说道：

“我要结婚了，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了，想要对以前的事情，完整的画上一个句号，不想再留下心结，带着遗憾往前走了。”

“就算是我求你了，成吗？就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吧！”

裴砚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晚晚应该不想再见到你。”

“没这个必要。”

他眸光淡漠，一点儿都没有因为李怀玉可怜的模样而心生怜悯。

他知道，许晚晚看着对人温和有礼，很有亲和力的样子，朋友也不少，似乎跟谁都能处到一块儿去，但内里冷漠的可怕，在她眼里，李怀玉估计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李怀玉眼神黯淡了几分，失魂落魄的笑笑，“好，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却因为心不在焉，脚撞在了旁边的摊子上的筐子上，身体一软，就要朝着前面栽倒。

裴砚眸子微闪，最终还是出手，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