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单上寻找人造建筑,即便找到世界尽头,也只有这一栋斜屋而已。
太阳下山了,被阴郁之色浸染的鄂霍次克海上,莲叶般的流冰像要填满整个海面般,日复一日地从海平面的那一端向海岸靠近。被忧郁色调感染的天空中,不断传来寒风那忽高忽低,如同呻吟般的耳语。
不久,流冰馆内的灯火终于亮起,雪花也开始表演它绚丽的舞蹈。这样的景色,任谁看了都会感到稍许哀伤。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以解闷的舞蹈,那就是死者之舞。
大厅中流泻出《白色圣诞》的旋律和众人叽叽喳喳的谈话声。天空中飘扬着粉雪,从远处传来防滑链与雪地的摩擦声,一辆黑色的奔驰爬上山坡,里面载着前来参加聚会的客人。
滨本幸三郎衔着烟斗,站在大开着的门前。他系着一条英国上流风格的蝉形阔领带,头发已经全白,但鼻梁高挺,全身没有多余的赘肉,一下子还看不出他准确的年龄。他取下烟斗,吐了个白色的烟圈,微笑着看看身边。
小女儿英子站在幸三郎的身旁,身着昂贵的晚礼服,长发盘起,在如此低温的环境下却露出双肩。她高挺的鼻梁来自父亲的遗传,颧骨高耸,但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身材高挑,甚至比她父亲还要高一些。
英子的晚妆对于参加这类晚宴的女性来说稍微浓了一些。此时她嘴角紧闭,就像个正在听取工会代表抗议的老板。
汽车开进了泛着黄色灯光的门廊,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地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