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的坐垫,就晾在屋里风干。
这时的我,似乎已经对杀人这事渐渐习惯,把这种事当作一个游戏了。并且对即将来到的旅行,充满了期待。
杀害父亲和真理亚时,充满了变数,我的心情也很不安。但是这趟旅行几乎一切都在我的计画当中。我提起父亲在手记里说过的事(我们都有被告知一点点手记的内容),酝酿去弥彦旅行的气氛,结果后母她们都同意了。当我和雪子她们请求后母在岩室温泉多停留一天时,没想到后母竟然说她要独自回会津若松。一切都如我所愿。
虽然我很挂念母亲,可是我却不能让母亲知道我没有死的事情,因为她是个不会说谎的女人。我连母亲都得隐瞒,总觉有点残忍。但是万一母亲暴露真相,她所受到的痛苦,相信大于以为我已经死了。因此,我忍受着椎心刺骨的哀痛,离开了日本。
昭和三十八年的夏天,我终于忍耐不住,来到京都的嵯峨野,想见母亲一面。孰料,从落柿舍到岚山以及大觉寺、大泽地附近,我整整打听两天,都找不到母亲的店。
找不到母亲,让我非常气馁,当时的心情真不是笔墨可以形容的。
无可奈何之下,我便前往东京。但是东京完全变了,车辆数倍于过去,高速道路纵璜,到处可见和奥运有关的标语。 到了东京,我最想看的地方是目黑。我从远处眺望右代宫家的旧址,从建筑基地的树林缝隙,看到了一栋新起的大厦。
第二个想去看看的地方,是驹泽的森林。之前我就听说过,驹泽已经变成高尔夫球场了。想去驹泽的原因,是想再看看我喜欢的小河、原野,还有杀害父亲时掩埋凶器的地方。但是,当我站在驹泽的土地上时,我非常的震惊。眼前尽是推土机、大卡车,根本看不到森林或小河。我沿着路走,在原本是小河的位置处,看到了许多大大的水泥管。该不会那些于泥管已经取代了小河,河水是从水泥管的中间流出去的吧?我当年埋凶器的地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