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在工作的话,不知道又会说些什么。
那时候的我,身体还算结实。那时代,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到酒吧里工作的。透过一位熟人的帮助和介绍,我每个星期去一家大学的医院工作一天。为了不给介绍我去那里工作的人增加麻烦,请容许我不说出那所大学的名字。我之所以了解人体的解剖,就是在那个大学医院学来的。
可是这件事让我变得虚无。我开始想,人的生命是没什么价值的东西。生命不过是寄居在肉体死了以后就离开。而这些都和好运、坏运和周围人的想法有关联。
曾经一度,我想自杀。现在想起来,虽然没什么道理,可是在我那个时代,对死的想法单纯,甚至有种向往,感觉它是生命的一种诱惑。
在那所大学的同一栋大楼,同时还有药学系和理科的学生上课。我站在砒霜的药瓶前,下定求死的决心。我偷了一点点砒霜,放在化妆品的小瓶子里,来到保谷的母亲住处。母亲蹲在火盆前,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小。
那一天,我是带着告别的心情,去看母亲的。母亲看着我,从腋下拿出今川烧红豆饼的纸袋子给我看。她知道我今天要去,特地买回来给我吃的。
我们母女吃着今川烧红豆饼时,我突然想到我不能就这样独自去死。我仔细的想着:自己在这世上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呢?活着虽然不快乐,也找不到任何意义,但是,如果我现在就死了,我的母亲该怎么办?
不管我何时来看母亲,母亲都像一团被遗忘的废纸般,无精打采地坐在香烟店的摊子前,好像除了那个姿势外,她没有别的姿势了。我想母亲的一生,大概就一直坐在这个小香烟摊的榻榻米上,到死为止了。她的人生是多么无趣呀!这个念头一起,我就更加不能原谅右代宫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