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丽云面容扭曲,表情狰狞,声嘶力竭地咒骂着。
仿佛对面站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宿世的仇敌。
她这丑陋的模样一下勾起了,徐佳慧上一世所有关于原生家庭的不愉快记忆。
母亲和父亲重男轻女观念严重,从小对这个女儿苛刻。
对儿子徐家明,他们总是和颜悦色,百般讨好。
对女儿徐佳慧,却永远都是一副疾言厉色,颐指气使的样子。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先可着哥哥徐家明来。
徐佳慧从小就被迫学会了不争不抢,看人脸色过日子。
家里住的是安庆城化肥厂分配的老旧单元房。
套内面积只有四十几平方米。
两居室的房间根本不够一家四口居住。
母亲便把最大的卧室让给了儿子,把女儿徐佳慧赶到了西晒阳台改造的,仅有六平方米的小房间生活。
就算在那个狭小简陋,冬冷夏热的小蜗居里,徐佳慧依然任劳任怨地做家务,刻苦学习,取得了长期年级前三的好成绩。
尽管如此努力,她依然没有得到父母的认可。
父母依然把高中都没考上,十六岁就混迹网吧和游戏厅,游手好闲的哥哥徐家明当宝。
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好言好语地哄着他。
而徐佳慧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床,负责给全家人做早饭。
直到做完指定家务,她才能背起书包去上学。
自从父母花钱走后门,把哥哥送进化肥厂做工人之后,母亲对于兄妹的区别对待更是达到了极致。
母亲整天跟在徐家明身后嘘寒问暖地做舔狗,转脸对着徐佳慧就是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
可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上一世那个胆小怯弱,逆来顺受的十八岁小姑娘了。
而是一个看清了这些所谓家人的恶毒嘴脸,头脑清晰,社会经验丰富的二十九岁职业女性。
徐佳慧毫不犹豫地反击,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汪丽云的手腕,用力向前一推。
汪丽云猝不及防,“噔、噔、噔”倒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脚跟。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女儿,面颊通红,呼吸变得急促又沉重。
她从来没见过自家女儿有如此冰冷狠厉的眼神。
这丫头是怎么了?
只一个晚上,就好像变了个人。
汪丽云莫名觉得有股寒意袭来,心里有点毛毛的。
“你敢动手打你妈?”
汪丽云浑身颤抖,指着徐佳慧喃喃。
“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徐佳慧不屑地抬眸,懒洋洋地说:“是你动手在先,以后只要你敢动手打我,我就会反击,绝不会逆来顺受,任你摆布。”
“好啊!徐佳慧!你这个不孝女!”
汪丽云一看硬刚不过徐佳慧,眼珠子一转,改变了策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撒泼打滚地哭喊起来:“我的亲生女儿动手打我,我不活了!”
“一大早的!闹什么呢?”
听到老婆的哭闹声,徐父徐建国穿着个背心和短裤,睡眼蒙眬地冲了出来。
“哎呀,老婆,你这是做什么呢?”
看见老婆坐在地上哭闹,徐建国赶紧扑上前,搂着老婆问。
“你问问你女儿。”
汪丽云面色一变,指着徐佳慧哭诉到:“这个不孝女,我刚才就是叫她起床做早饭,这个懒骨头竟然翻脸不认人,动手打我。”
“徐佳慧!你这个白眼狼!你妈妈辛辛苦苦生下你,把你养这么大,你不感激她也就罢了,还这么对她?”
徐建国一向怕老婆,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护着汪丽云,冲过来挥手就要打徐佳慧,嘴里骂骂咧咧:“不知天高地厚,我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