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有闲钱啊?”江森问道。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口粮,不会多出来,身上的钱和粮票也没有多少。
除非班长和副班长自己掏钱。
因为整个林场,只有退伍兵还有工资,其他知青只有工分。
“这个你不用管了,你们班长心里有数。”罗勇才大手一挥,“走吧,场长要问你几句话。”
“问我话?问我啥?”
“关于廖中义的,你实话实说就行!”
江森跟着罗勇才进了场长办公室,就看到里面坐着好几个人。
农场的上级师部居然都来人了。
这么快?
那就只有昨晚上打电话通知上面,连夜赶来的。
毕竟廖中义这种行为,已经不能单纯用犯错误来定义,已经触犯了法律。
谋财害命,价值不菲,放哪里不是劳改队呆一辈子,就是一颗花生米。
“你就是江森?”其中一个四十多岁,面相威严的中年人问道。
他是师部zz部主任,钱海亮,主抓思想教育的。
他旁边还坐着几个人,拿着本子记录着,江森不认识。
江森还抱着大酱罐子,也没放下,立正,挺胸抬头,大声回答道:“报告首长,我叫江森!”
江森说完,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监狱里住了十来年,早就形成条件反射了。
不过,很快他就淡然了。
监狱管理,就是军事化管理,回答问题声音要洪亮。
果然,钱主任点点头,有了点儿笑模样。
跟旁边的李朝阳说:“京都来的知青,精神面貌就是不一样啊!”
李朝阳也笑了,点点头,“还不错!”
“你说说吧,那个叫廖中义的,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怎么说?
江森不能说前辈子就了解这个人,还总被他欺负吧?
就有些皱眉地看向罗勇才,“队长,说啥啊?”
罗勇才也来了个立正,“还是我来说吧!小江才来几天,对这个廖中义还不是很了解。”
“好,那你来说说!”
罗勇才把廖中义因为江森被留在营地做饭,就阴阳怪气地说话开始,不偏不倚地说了,最后又把江森被狗熊袭击,跑去喊人,他回来后,击毙狗熊,发现有人用蜂巢把狗熊引来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所有人都点点头。
“江森,是这么回事吗?”钱主任又问回江森。
江森看向罗勇才,罗勇才一瞪眼,“如实回答领导问题。”
“哦!”江森应了一声,才开口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做饭是轻巧活,心里也很高兴,但是真的做起来才知道,要保证班里所有人吃饱肚子有力气干活,每天都要很早起来,很晚才睡,白天还要去七八里外挑水,把同志们辛苦扛回来的柈子砍成柴,还要抽空去挖野菜、采蘑菇,虽然不如其他人辛苦,可一点儿也不轻松。廖中义同志的确说过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我就说跟他换换,我也想去第一线接受锻炼,他又不同意,后来他再说什么我就没理了。”
江森这话说得很有技巧。
先说了他自己以为烧饭轻松,后来发现并不是如此,给人一种他就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小青年,很诚实、很憨厚、很老实的印象。
后面又说没搭理廖中义的挑衅,还说过跟他换,是他自己不同意的事情。
又给人一种,这孩子也太实诚的错觉。
钱主任点点头,扭头看两眼旁边记录的东西。
继续问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要报复江森同志的吗?”
罗勇才回答道:“不止如此,应该是还看到江森同志从京都带来的东西,极度嫉妒下,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打击报复只是其一,实际目的是偷窃他的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