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江肚子不好,也忍不住吃了很多。
马卫国吃着狍子肉,脸一直都不好看。
斜仁柱的帐篷里,全是汗臭味儿,衣服被子乱七八糟,就跟垃圾堆似的。
中间一个和外面一样的坑,猫冬的时候,用来取暖烧饭。
吃过饭,已经后半夜了,江森和王大江跟着隋忠良和佟长顺享受了一把干部待遇,住进了木屋。
木屋外面看着还行,里面很破,炕也是木头搭起来的有点儿像朝鲜炕。
很矮,一根根木头排列整齐,就是睡上去有点儿硌得慌。
虽说是木屋,也不比斜仁柱好多少,到了冬天也是四处漏风。
然后大家就用泥巴在外面涂在木头缝隙上。
这一夜,江森睡得很香,依旧睡在靠墙的位置。
第二天早上,又吃了人家一顿糊涂粥和菜馒头,隋忠良和佟长顺给张少文各自留了五斤粮票,就带着江森和王大江出发了。
马卫国站在木屋边缘,目送着江森和王大江,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个小时后,到了二班,因为时间还早,佟长顺和王大江留下吃了顿饭,留下五斤粮票就走了。
江森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潮澎湃。
终于又回来了!
这里和一班差不多,一个木屋,加两个斜仁柱,江森到的时候,这里静悄悄的,人都出去干活去了。
“你先把行李放在木屋,等他们回来了,看看哪个帐篷里还有地方。”隋忠良跟江森说道,“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木屋里睡一觉,明天再跟他们一起去干活。”
江森点点头,没说话。
隋忠良坐到门前的台阶上擦着自己的枪,“我们班基本上会跟一班、三班一起干活。他们负责伐木,我们负责把树上的枝丫砍掉,方便三班的人放山。”
三个班住得不近,但是干活却在一起,每天大家都要走很远去干活,天不亮出发,天黑了才回来。
大家都是在早上做好饭,带上一顿,回来后,各自再想办法吃一口。
但很多人只吃两顿。
隋忠良擦完枪,就转身放到木屋的柜子里锁上,出来后,拎起分到的狍子,跟江森说:“今天我们在,他们肯定回来吃饭,走,跟我去处理一下,也认认水源在哪里。”
江森当然知道水源在哪里,但他不能说,想了想说道:“有菜刀吗?”
隋忠良乐了,“有一把,你去拿!”
江森进了木屋,在窗台上看到一把菜刀,已经磨损得非常厉害,只有原来的一半大。
他行李里还有一把从家里带来的,这会儿用不着拿出来。
他顺手又把水筲拎出来,从门背后拿出扁担,跟着隋忠良从侧面走了下去。
隋忠良看到他挑着水筲又乐了,“行啊!有眼力见儿!难怪队长一直跟我们夸你,还说我运气好!以后好好干!”
江森也笑了,“以前在家里干习惯了。”
隋忠良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很多知青都是农村来的,就算是城里的,也能干些家务活。
挑水这个活儿,江森原本以为很轻松。
可他忘了,他重生后只有十九岁,挑着水筲摇摇晃晃的,怎么换肩膀都找不准前世那种感觉。
隋忠良把狍子肉放到水筲里,接过扁担,“还是我来吧,你别再轱辘到山下去,还得去找你去!”
江森有些不好意思,跟在隋忠良往前走去。
前面下坡,再上坡,拐个弯就有一条溪水。
平时大家用水都在这里挑水回去,洗衣服也来这里。
到了地方,隋忠良开始清洗狍子肉,就着水用菜刀刮毛。
江森没事做,看到旁边有野菜,就过去采了一大把,洗干净放进水筲里。
隋忠良用菜刀在石头上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