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艳蓉看到言卿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东西,全是一些她看不懂的,于是好奇的问:“六小姐这写的是什么,我识字少,看不明白。”
“乱写的。”
慕榕在一边将东西收好,又端上了茶水和清淡的点心。
“二姨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言卿知道,郭艳蓉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大概也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一旦言老爷去了,这个言家大概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其实言卿不知道的是,言卿和言夫人说话的时候,正好被想要去探望言老爷的言灵撞见了,言灵见她们在屋子里说话,便站在窗外偷听,言夫人说了什么,她一字不落的全听了去,回去后就告诉了郭艳蓉。
“六小姐,其实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郭艳蓉绞着手中的手帕,面色有些纠结,甚至有些惶恐。
“二姨娘,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言卿递了杯茶给她,“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吗?”
“确切的说,是和你阿娘有关。”
郭艳蓉说到温晚,言卿心房一颤,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和一直困扰她的那个秘密有关。
当初一个神婆说过,说她们言家的祖坟上有枉死之人,而她问过言老爷,她阿娘温晚就是上吊而死,至于是不是含冤至死,言卿一直想弄明白。
“二姨娘请说。”言卿神情专注的看着她,嘴角因为严肃而绷成了一条细细的直线。
郭艳蓉喝了口茶水才说道:“当年你娘是老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回来后就娶了她做姨太太,老爷为了她,一个姨太太也明媒正
娶,十里红妆,当时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三姨太嫁进来后,老爷独宠她一人,两人恩爱非常,几乎形影不离。”
“这个我知道。”言卿皱眉,言老爷和温晚当初是彼此相爱,真情实意,以至于言老爷在温晚死后对她念念不忘,直到现在仍然十分伤怀。
“后来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老爷说过,三姨太有次去别人家做客,被当时也在场的一个军阀看中,那时候北系还不是大帅的天下,多家军阀争权夺势,顺城里各路军阀横行。看中你娘的那个军阀是闵系军阀的二公子闵天元,这个闵天元对你娘一见钟情,并且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但是你娘已经嫁人了,对于他的追求视而不见,甚至是让人直接赶人,但这个闵天元是个无赖,他看中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放弃,见你娘软硬不吃,他就开始在老爷这边做文章,那段时间,老爷的店铺连续被人打砸,在途的货物也遭人哄抢,老爷明明知道是谁做的,却也无可奈何。”
言卿能够想像,当时的言老爷面对一个有钱有势的无赖军阀,该是多么气愤而又无助。
弱肉强食,这是这个年代的特点,特别是商人,更是小心翼翼,寸步难行 。
“这个闵天元不停的找老爷的麻烦,几乎弄得我们言家鸡犬不宁,当时老夫人就找到老爷,劝说老爷把你阿娘交出去,闵天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娘,只要把你娘让给他,他就可以停止对言家的打压。”郭艳蓉放下茶杯,声音沉远,“老爷怎么也不肯同意,说是宁可言家倒了,也不会把你阿娘交给闵天元,老夫人气愤难当,狠狠打了老爷两个耳光,还罚他去跪祠堂,哪怕如此,老爷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且一直都在安慰三姨太。”
“直到有一次,闵天元的行为越发
过分,竟然将大少爷掠走了。”
言卿一惊,这件事,言老爷倒是没跟她说过。
“夫人当时急不可奈,老爷也着急了,毕竟大少爷是言家的长子,夫人苦苦哀求老爷,老爷只是让人四处寻找,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少爷仍然没有消息,夫人就病倒了。又过了两天,老爷的人终于在一个茅厕里找到了大少爷,大少爷当时饿得只剩下一口气,差点没救过来,大少爷醒了之后,说是闵天元的人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