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手套，伸手将林智的头骨取了出来。

“头骨上有很多动物的齿痕，林永康说得没错，这具尸体确实被野兽啃食过。”

言卿端详着手中的骷髅头，“你看，这里有两个弹孔，而且弹孔的形状极不规律。”

“这不像是普通的子弹造成的。”龙云骁皱眉，“普通的子弹应该是一个孔才对。”

言卿点点头，又俯身开始检查尸体的其它部位。

她把所有有疑点的东西都提取出来，而龙云骁用一个纸袋子一一装好，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给她做助手的工作，而且乐此不彼。

看她从一具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上找到案件的疑点，再一一解析，他觉得这是一件无比刺激而又兴奋的事情。

他以前从未接触过跟这方面有关的事情，习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他并不会去纠结每具尸体的死法和死因，对他来说，死就是死了。

“骨头上有很多嗜咬的痕迹，应该是大型野兽所为。”言卿说道：“肌肉群损毁严重，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肉筋包裹了。”

“我听说这边的林子里有三山虎。”

三山虎在五家界的山上比较常见，它们以在山中猎食各种动物为生，偶尔也有饥饿的三山虎跑下山袭击牛羊以及人类。

如果是被三山虎啃食，能剩下骨头已经不错了。

言卿检查完尸体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坟坑。

杨永康焦急的问：“能把坟填上吗？我岳父算过命的，这个坟不吉利，不能强行迁坟，也不能强行开坟。”

言卿见他一脸紧张，安慰道：“他不会怪责于你的，他也想让众人知道他的死因，和杀死他的真正凶手。”

“杀死大哥的不就是那些军阀吗？”杨永康不解的问道：“除了他们，谁还能杀了他？”

言卿没有说话，而是让龙云骁拿着那些东西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天气寒冷，站在寒风中说话并不明智。

黑蛇指挥着人将坟墓恢复原样，而言卿摘掉了手套，在慕榕生好的小炉子前烤手。

龙云骁掀开帘子坐进来时，他高大的身形让车厢一下子变得无比狭窄。

他将刚才取出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慕榕急忙探头去看，“小姐，这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啊？”

龙云骁替言卿回答道：“是铁砂。”

“铁砂？林智的尸体上怎么会有铁砂，而且还有这么多？”慕榕不解，“他不是被乱枪打死的吗，难道子弹经过十几年会变成铁砂？”

“子弹一般都是铜做的，不可能变成砂。”言卿说道：“这些打入林智体内的东西，不是子弹，一开始就是铁砂。”

她看向对面的龙云骁：“就算十几年前，军阀部队也配备了精良的武器，我记得苏国就向这边进口过大量的枪枝。”

龙云骁点点头：“这些铁砂一般都来自于土枪，也就是自制枪枝。”

他眉头一拧，“而自制土枪在十几年前流行于各大帮会当中，这种枪一般都用来近距离射击，损伤力大而集中，致命过程极快。”

“所以说，当年杀死林智的是这种自制土枪，而非正规军的武器，从林智严重的颅脑损伤和胸腹部的损伤就能判断，他是死在这种自制土枪之下。”

慕榕听了，大吃一惊：“那么说，林智不是大帅的人杀死的？”

“当年时家军就是靠着装备精良而所

向披靡，如果大帅想要杀林智，不会派几个拿着土枪的人过来，所以，林智的死很可能跟大帅无关。”

慕榕轻抚了一下胸口：“幸亏跟大帅无关。”

“龙云骁，林智当年也是帮会的一员，他是否和谁有过过节，这个要让应堂主好好的查一下，在这其中，我们一定漏了某个环节，而这个环节关系着整件事的走向和真相。”

龙云骁点点头：“我现在就让应堂主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