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并不大,但是全身镀金。
时家老太太每天除了日常起居,大多数时间都在这个房间里念经,十分虔诚。
此时房间里摆了数十个铺团,来听经的信徒们跪坐在上,正在等着大师到来。
言卿在静知的搀扶下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而在她身边不远处都是熟人,言琴、时雨桐以及言灵和言嫣。
等了一会儿,大师终于来了,众人急忙双手合十,言卿也跟着合上双手,默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作为法医,她是一名唯物主义者,但她一向尊重别人的信仰,哪怕她不信佛,在别人的信仰面前也要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大师不愧是大师,坐在那里便开始侃侃而谈。
言卿扫了一眼周围,不仅只有她昏昏欲睡,言琴她们更是闭着双眼,好像已经睡着了。
大师滔滔的不绝的讲了两个小时,言卿的腿都已经麻了,可她只能跪坐在那里,不敢乱动。
她想起去市里开会的时候,厅里的领闠导坐在宽大的会议桌前,一讲就是几个小时,讲的她云里雾里,只想去梦里。
“阿弥陀佛。”
终于听到大师的这四个字,言卿立刻如释重负,腰板也跟着挺直了不少。
待等大师走后,时夫人道:“请大家去大厅休息休息,用个便饭。”
静知急忙上前扶起言卿坐上轮椅,众人也都纷纷起身。
大厅里已经备好了茶水,各家的太太小姐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品茶聊天。
言卿环视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言琴。
“言卿,好久不见。”不远处有人冲她招了招
手,是乔依然。
乔依然在中旗行长宋自先被杀案中,帮了言卿的大忙,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于心。
言卿也急忙冲她招了招手。
乔依然同邻近的一位小姐商量了几句,那位小姐非常大方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
“嗨。”乔依然坐到言卿身边的位置,“最近怎么没去军警司?”
言卿笑了:“我只是法医顾问,不是在职法医。”
“那你毕业后,有没有要进军警司的打算?”
这话倒把言卿问住了,不是她不想去军警司,而是她行动不便,再者是,将来以她的身份,似乎也不适合在法医这个岗位上常驻。
“不过,你去不去都没关系,只要军警司有困难,你一定会第一时间帮忙。”乔依然捶了捶酸痛的大腿,“我的腿都跪麻了,那位净空大师比我们社长还能讲。”
言卿很喜欢乔依然的性格,直觉跟这样的人做朋友,一定会很愉快。
“你平时若是无聊,可以去言家找我。”言卿主动说道。
“真的吗?”乔依然十分惊喜,“我还怕你嫌弃我的碎碎念呢。”
“我平时不喜欢说话,身边能有人跟我讲一些有趣的事情,求知不得呢。”
“那就说好了,我闲时就去找你。”乔依然握住她的手,眉眼弯弯的笑起来。
“言琴呢?”时夫人环顾了一圈不见言琴,顿时拉长了脸,不管言琴平时怎么跋扈,在这种场面,她总要把面子给做足了。
身边的丫鬟刚要去找,就见言琴抱着一个纸袋,哭哭啼啼的进来了。
大厅里正在聊天的众人也都停了下来,看热闹似的将视线聚拢于一处。
“你在胡闹什么。”时夫人脸色一冷,“没看今天是什么场合,各家的太太小姐们都在,你哭哭啼
啼的成何体统?”
“求母亲为我做主。”言琴扑通一声跪在时夫人的面前,哪管这是什么场合。
时夫人扫了众人一眼,顿觉颜面尽失,她压低声音警告:“言琴,不想再被禁足就赶紧给我滚回去。”
言琴仰起头,泪眼婆娑:“母亲,母亲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