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更了衣服,洗漱完毕,已是卯时,大河之上旭日初升。
李奕来到甲板上,早起做工的薛家下人和船夫们都恭敬且热情地打着招呼。
“李解元起了。”
“给李解元请早安。”
“李公子好啊!”
李奕本就与薛家交好,自上船来,又揽过船上看病治人的活计,不足一月,便与船上大部分人熟络起来。
这些不费多少工夫随手就能笼络的人心,李奕自然不会放过,指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换句好听的话说,种善因得善果,得道多助,这样听起来不那么功利现实。
李奕一一回着招呼,然后寻一处宽阔地,锻炼起身体,深蹲,俯卧撑,以及广播体操。
船上人也见怪不怪,只听说是神医世家传下来的健体把式。
练了片刻,香菱便出来喊李奕到薛蟠屋里用早膳。
在船上,李奕一直与薛家人一同吃饭,他与薛蟠在外间,薛家女眷隔一道帘子在内间。
李奕来到屋里,薛蟠便已候在外间。
薛蟠一身骚气十足的绣枝刺花锦袍,虽脑袋稍大,但相貌倒是不算差,五官端正,身材中等,可那气质仪态略有不堪,毛毛躁躁,风风火火。
“奕兄弟,快来坐,昨个刚从码头上买来的好玩意儿,快尝尝,昨夜里想吃他们却没料理好,我可等了一宿。”
薛蟠拉着李奕就要入座,李奕笑笑,隔着帘子弯腰行礼道:“给薛伯母请安。”
“好,好,奕哥儿总是这般知礼,不像我家这泼皮猴儿。”帘子后传来一妇人声音。
“我与奕兄弟亲如手足,再这般却显得生分,每每劝说,奕兄弟自有他一番大道理,得,他乃金陵解元,我说不过他,既如此,妈也不必回回拿我奚落一番吧!”薛蟠无奈诉苦道。
见薛蟠耍宝,薛王氏和李奕皆是笑笑。
“请李公子安。”
这时,一个温润恬静的声音从帘子内传出。
“薛姑娘安。”李奕礼貌回道。
“什么公子姑娘的,平白听得冷了几分……”
薛蟠不喜自家妹子对至交好友称呼上的生分,正欲抱怨两句,李奕忙拉着他坐下,道:“吃饭吃饭,看到这些稀罕物,我也是胃口大开。”
被李奕这么一岔,薛蟠也不去抱怨妹子了,得意道:“可不是嘛,整日里不是鱼就是虾,吃出鸟来了,昨个儿一靠岸,我立马使人去买了这些东西,奕兄弟,来尝尝这熏驴肉!”
李奕应付着,让香菱如往常一样进了里间去和薛家丫鬟们一同吃饭。
薛蟠本想小酌几杯,被李奕以早上不宜饮酒劝住了,饭饱之后,李奕刚要告退回屋看书,里间却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薛蟠只得进去查看,片刻脸色焦急地出来对李奕道:“我那妹子忽犯了疾,奕兄弟快去帮看看。”
事出有因,李奕也只好进了里间,就见一妇人两丫鬟扶着一妙龄女子倚在床上。
此女子容貌端丽大气,肌骨莹润,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竟隐有绝色倾城之姿,又见其体态丰盈秀腴,虽还未到及笄之年,却自有一段韵味。
此女便是那大名鼎鼎的薛宝钗了。
此时的薛宝钗,翠眉微蹙,如玉脸颊泛着病态红晕,一手捂着胸口,虽尽是饱含痛苦之色,面上竟也维持得了端庄之气。
李奕上前,伸出手来,薛宝钗望了望李奕,没有动作。
李奕道:“医者仁心,目无男女,薛姑娘也不必把我当做男子。”
薛蟠在一旁急道:“哎呀妹子,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
薛王氏也对薛宝钗劝道:“好儿啊,病不讳医。”
薛宝钗这才伸了手臂,露出一节欺霜赛雪的莹玉酥腕。
李奕目不斜视,手指按在上面开始把脉。
薛宝钗则是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