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都没做？”南明笑了，问一直在沉默的燕如一，“丫头你自己说，方才与萧逸云说话的是谁？”

燕如一抿唇，垂着头道：“使我们不守规矩在先，如一认罚。”

得了燕如一的话，南明得意的看向凯枫，“听见了吧小师弟，师兄我向来赏罚分明。”

凯枫瞪了他一眼，气呼呼这拉着如一往外走，故意将地面踩得噔噔作响。

南明摇摇头，这小师弟，还真沉不住气。

日头不紧不慢的爬上正中，随着南明一声“今日到此为止”的赦令，学堂内传来阵阵喧哗。

三三两两的同门结伴往膳堂走，原本靠着墙打盹的萧逸云在南明说下学时瞬间清醒，大摇大摆的召来飞剑还试图把燕如一拽上去。

南明跨着步子几步出来提起燕如一的领子将人救下来，“萧逸云，你那点功夫还敢载人？要把燕丫头磕着碰着，不用君白回来，南山就能给你另一条腿也打折。”

萧逸云的腿还没好利索，不好好在床上躺着拖着伤腿也要来学堂，偏偏从不听课。

萧逸云不服，“胡说！我萧逸云就算两条腿都摔断了，也不会伤着如一的！”

南明将燕如一放到自己剑上，又提起凯枫，对萧逸云一摆手，“行了，赶紧找你师父去，师兄我今儿事情多着呢。”

将俩小子交给君尉，南明载着燕如一到了杏林居。

杏林居今日也很热闹。

自打燕如一每日来此报道之后，杏林居每日都很热闹。

按冰心堂的惯例，其下弟子每月有四次考核，一考行针，二考识药，三靠辩症，四考用药。

今日考的，恰巧是识药。

一群或披绿袍或着紫衣的师兄师姐在堂下正襟危坐，有的面前放着一罐药渣，一面从黑漆漆的认不出模样的药渣中努力辩出所用的药材，还得思索着还原药方。

有的被蒙住双眼，只靠嗅觉和手上的触感分辨面前一堆或新鲜或已经被炮制好的药材的名字。

伏枫先生坐在上首黑着脸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六个弟子，檀木桌上平铺着六份答卷，六份错的不多，却在药剂用量上一模一样的答卷。

他捏了捏鼻梁，放缓语气试图心平气和的问：“你们谁能告诉本座，为何你们辩出来的用量是一模一样的。”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最左边的商陆小心翼翼的回道：“师父，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伏枫握紧拳头，忍了又忍，“你那份药渣分明比陆英多了一半不止，如何得出相同的计量？”

陆英是站在商陆旁边的女孩子。

商陆觑了眼伏枫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因我们罐中药材种类一致，徒儿斗胆猜测当出自同一张药方，于是……”

“你们倒是会自作聪明。”伏枫嘲讽道，“本次考核你们六人不予通过，从明日起每日到素问堂抓药切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哪了，再来找本座。”

商陆还想争辩两句，陆英悄悄扯了下他的袖子，隐晦的摇摇头，商陆不情不愿的冲伏枫行礼告退。

伏枫揉揉额角，不知是不是在剑阁待久了，他这徒弟气人的本事渐涨，所以他才说弈剑弟子没一个好东西。

杏林居门口。

燕如一扒着门框不肯进去，她目睹了伏枫脸色越来越黑，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的全过程。

“白术师兄，你放我一马好不好，就说、就说我今日病了来不了？”

白术哭笑不得掰开她的手指将人提起来，半玩笑半抱怨的说：“你就知足吧，伏枫长老对着你可比对我们宽和多了，我们要能跟你一个待遇，做梦都得笑醒。”

他提着燕如一跨进殿内，“再说，你要敢生病，长老定会亲自上门问诊，还要生病吗？”

不论是真病了被先生灌药还是装病被先生发现的后果，燕如一都不想尝试，她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