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回来做大嫂吗?超哥,这不合适吧,人家是有夫之妇,还带着娃呢,你让兄弟们去抢盐湖,抢啥都可以,强抢民女?多丧良心啊。”
祁超看着手下小弟们一个个面露难堪的样子,忍不住抬手狠狠一巴掌刮了过去,拍在他们的脑袋上。
“蠢材就是蠢材,一点都没骂错,谁要抢她回来做媳妇了,补习先生,懂我意思吗?我要让这娘们教我写诗骂人!”
他一想到以后跟人争地盘的时候,张口就来一句类似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诗句,把对面讽刺得云里雾里,还听不懂自己在骂他们,光是想想就爽了。
祁超美滋滋的想着,忽然,趴着栏杆的身躯一直,破口大骂,“人呢?让你们绑的人哪去了,谁能告诉我这娘们去哪里了?”
“应该是带着孩子回家了吧,这娘们住了一宿客栈,家里人肯定担心。”
“……”
废话,他能不知道是回家了?重点是,往哪边走了!
祁超一人一脚踹在小弟们身上,恨其铁不成钢,但他看见花青颜推着板车的样子,上面还有锅碗瓢盆,想必是在云澜县做生意的。
只要是做生意那下次就还会来,想再找到她也还算易如反掌,祁超吐出嘴里吊着的草,招呼人离开。
花青颜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买了米面粮油确定让人送货的时间,并且拿上收据,就带着孩子们回村,先去把猪喂了,再把家里的地扫了。
路过爱八卦的村里妇女们一看,挑不出花青颜的错处,又不好凭空捏造说顾长松的婆娘是个懒货。
只好蔫蔫去下一家找素材了。
祁超这种没啥文化的人,认真揣摩揣摩,结合上下文尚且能知道花青颜念的那首诗的意思,更何况张满屯以及他的满堂宾客?
这首诗词面极美,但意思有待深究,向前向后,大家伙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在张满屯拿着自己新得的‘添妆诗’,去文雅墨客云集的府城诗会炫耀的时候,当场就被别人戳穿了这首诗的深意。
作诗之人哪里是祝福张满屯和花翠翠百年好合啊?
分明是在讽刺张满屯老牛吃嫩草,不仅风流,更是下流!
没见人家说吗,十八岁的新娘,八十岁的新郎,满头的白发对比女子的红妆,鸳鸯红被里面人成双的夜晚,却是一树的白梨花,压上了红色娇艳的海棠。
白是苍老,红是年轻,亏得张满屯这老流氓,还好意思把这首诗拿出来到处炫耀,这下人家反应过来了,可不得狠狠嘲讽张满屯吗?
“贱人!”
张满屯在诗会上受了难堪,又不好当众发作,只能悻悻找个角落坐下等待诗会解释,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朝着正对着铜镜梳妆的花翠翠,狠狠落下了一巴掌!
如今的花翠翠打扮得越娇嫩,越美丽,张满屯就越觉得刺眼和讽刺。
花翠翠被打懵了,“老爷,您打我做什么?翠翠做错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你那姐姐做的好诗!让老爷我的面子都丢光了!你们花家的女人,果真是一个好的都没有,你与我无媒苟合,贪慕富贵,你姐姐刁钻恶毒,用一首诗害得我在同窗与好友们面前颜面尽失!我,我打死你这贱人!”
张满屯年轻时候是易怒的,老了,要面子了,藏起了些,但仅限于没被激怒。
他想到别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抓住花翠翠的头发,左右开工狠狠抽了她两巴掌,打得五指山都出来了,才恨恨将她丢开。
“现在你就回娘家,叫你那姐姐来给我磕头赔罪,并且写一首新的,能让我出风头的诗,找回我的面子,否则老子卖了你这贱人!”
妾通买卖,虽然张满屯对花翠翠甜言蜜语,但在他眼里,花翠翠就是个怀了他血脉的奴婢罢了,除非生出儿子才有价值。
要不然他拜完堂敬完酒,早早就像第一第二任妻子那样,让花翠翠回屋里等着自己去洞房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