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花母不好发飙,悻悻然收回手,朝着顾母赔笑三声。
“嘿嘿嘿,亲家母你这么晚才回来呢,刺绣先生就是忙,这一个月到底能赚好几两银子吧,家家有姑娘的都请你教刺绣,可了不得嘞!我刚刚哪里是要打青颜,是她肩膀有灰,想帮她掸一掸,呵呵,掸一掸……”
花母很尴尬地伸手拍了拍花青颜肩膀,有没有灰不知道,花母的自信心和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减弱了一半不止,像极了来看女儿的慈母。
“娘,饭菜已经做好了,进去吃吧。”
花青颜对顾母说,然后才不着痕迹地拉着花母走到一边。
“别在我婆家闹事,明天我准时到张家参加婚礼,给花翠翠‘撑腰’就是了,你要是再跟胡搅蛮缠,小心我放鸽子让花翠翠没脸,叫人都知道她无媒苟合,连娘家送嫁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你敢!”
“你要不试试?”
花青颜硬刚花母,她敢不敢的,拿花翠翠的婚事尝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花母到底落了下风,朝着地上呸了一口白眼狼。
“人城里都是准时晚上过门的,黄昏黄昏,成婚成婚,你不准迟到啊,要是叫你妹妹在张家丢面子,我就来你家上吊,让你一辈子叫人戳脊梁骨。”
没心情搭理她,花青颜直接回了院子关上门,和顾母带着三小只吃饭。
“你娘来找你做什么?”顾母漫不经心地问。
花青颜大大方方的说:“花翠翠明日成婚,叫我这个做姐姐的去送嫁,我也正好去看看她选了个什么金龟婿,居然不要咱家长松。”
顾母翻了个白眼,“前脚刚跟我儿退亲换了你来,掉头就要嫁了?真是迫不及待。”
她想了想把吃了一半的碗筷放在桌上,进屋拿了个红布的小包走出来,推到花青颜面前。
“你好歹是人姐姐,空手送嫁不合适,这银镯是前段时间给嫣儿打的,她犯了错,自然不配收到礼物,你拿去给花翠翠添妆吧。”
“您属圣母的?”
“什么意思!”听着花青颜的话,顾母心里不自在,总觉得自己被骂了。
转眼就看到花青颜把红布包打开,拿出里面的银镯往自己手上套,一边观赏一边解释。
“您要不是属圣母的,怎的给花翠翠添妆?娘,我就空手去送嫁,别人骂我就骂呗,我脸皮厚,我不怕挨人戳脊梁骨,但是这镯子您也别指望我还了,戴上,取不下来,归我了。”
“……”
顾母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人,怎么这镯子就成她的了?
不过,顾母又不得不承认花青颜是真的会化解尴尬的,这些天因为顾桃嫣做出来的事,她刻意没有和花青颜说话,不是怪罪花青颜,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媳妇开口,现如今花青颜四两拨千斤,把她的‘礼物’收下了。
婆媳俩自然化干戈为玉帛,其乐融融的相处。
花青颜倒不是圣母,而是这事儿和顾母真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怨不得她。
再说了,这偌大的家,顾长松走镖,顾父在书院,顾家小叔子又在府城求学,这么大院子就她和顾母带着三个孩子,以及一个顾桃嫣,就五个人过。
开罪了顾桃嫣,再开罪顾母?她是不是嫌自己的婚后生活太平稳了,非要闹一场婆媳大战出来?所以,知道顾母没参与刁难自己的事,该翻篇要翻篇了。
吃过饭后,顾母照例进了屋里刺绣,她教书回来一到晚上,还要安安静静的掌灯绣帕子,赚些钱补贴家里读书的男人,对此花青颜没说什么。
只给顾母多掌了两盏灯,不然婆母刺绣废了眼睛,耗的不还是她这个儿媳妇?
“你怎么还有心情鼓捣自己这些盐石啊,明日就是花翠翠大婚,我的意识坚持不住,快要消散了!”
花青颜在厨房鼓捣盐石煮出来的盐水时,急切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