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老官头”的电话。
老官头专业打棺材的,算是做棺材行当里头的阴人,和我关系贼不错,他对棺材太了解了。
老官头的习惯是,晚上打棺材,白天睡觉。
中午这个点打电话给他,确实有些不太合时间,我是碰运气,看老官头接不接电话。
我运气不错,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老棺头把电话给接了。
“喂!”老棺头接了电话,旁边传来一阵做木活的声音。
我问老官头:唉!官叔,你不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吗?
“也不知道为啥,最近老感觉不太平。”老官头说道:白天睡不踏实,干脆就把习惯给改过来了。
“咋个不太平?”我问老官头。
老官头说:这事吧,我得给你讲讲——我不是每天晚上要躺在棺材里头吗?
这事我知道,老官头每天晚上没打完一副新棺材,在没上漆之前,要在棺材里头躺一躺,试试这棺材舒不舒服——他说这棺材虽然是给死人打的,但也得舒服——如果不舒服,那死人的小鬼,得找他麻烦。
他说他这些天,每天晚上躺进棺材里,就老听着有“磨刀霍霍”的声音,还听到有打仗的声音,甚至还听到了毒蛇在“嘶嘶”的吐着信子的声音,不怎么太平,他心里也发毛,就把打棺材的时间,挪到了白天。
“我感觉……最近闽南得出点什么事。”老官头说。
别说……老官头这一阵形容,让我想起了什么?
闽南地下的那些阴兵,还有蛇头棍。
老官头的形容,可不就让我和阴兵、蛇头棍联系上了么?
看来闽南大局将至,有些阴人,已经能从自己的阴术里面,感知一二了。
我不想和老官头在这个话题里牵扯得太深了——老官头有儿子有老婆的有家有业,我不想把他拉到这趟浑水里头来,他知道得越少
越好。
我转换了话题,打趣的跟老官头说:嘿,你这夜游神变成了日游神,收入方面,别也颠倒了吧?
“去你的,我收入稳着呢。”老官头说:倒是你啊——你小子当年一个小刺青师,现在那是飞黄腾达了,我今儿个都听说了,说你小子现在混成闽南阴行大哥了……牛逼啊。
“还凑合、凑合。”我跟老官头说。
老官头说:凑合啥,得请我喝顿酒吧?
“得请。”我说。
“那还差不多。”老官头接着把话题给牵扯到正事上了,他说我这个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问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要问他了。
“要说官叔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太了解我了。”
“你打的比喻恶心不恶心?”老官头说:你要问啥赶紧问。
我问老官头:官叔,我问问你,你听说过棺材吃人吗?
“棺材吃人啊?有!还听过不少呢。”老官头说。
我让老官头给我讲讲。
老官头说其实不是棺材吃人,是棺材里的恶鬼吃人……曾经有段时间,不是战乱挺多的嘛——那时候流行发死人财。
发死人财呢有两种,一种叫盗墓,一种叫刨坟。
看上去,这两件事是一样的,其实不一样。
盗墓更有技术含量,那得是大团队才能做——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做不了这种活。
平头老百姓里头,做刨坟勾当的人,多一些。
这些人啊,都是盯着谁家大富大贵的人,只要他们一举办丧葬,那些刨坟的人就等着,等着这家的人一退散,就立刻刨坟。
有钱人家嘛,陪葬的当然有金银珠宝之类的,实在没放这些,那死人穿得衣服,至少得是绫罗绸缎。
刨坟的人,就靠刨富人的坟活着,有些人活得还很不错,十分滋润。
老官头说:你知道这种刨坟的——哪儿最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