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做的啊?完全没听说。
我也觉得这事特别神奇。
冯春生问我:你能不能把这塔给画
下来?
“能!但是得我先睡觉。”我跟冯春生说。
那纸塔虽然是纸做的,但是造型非常复杂,各种纹路,我现在迷迷糊糊的,能画出个什么来。
冯春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正合我意!
接着,他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我翻了个身,也趴在纹床上睡着了。
……
我这一睡,就睡到下午三点半。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问旁边追剧的仓鼠:哎!仓鼠,春哥呢?
我看冯春生睡觉的纹床上空无一人,估计他出去了。
仓鼠说:春哥说他肚子饿,先去吃个饭,他说还给你带一份回来。
“哦,哦!”我揉了揉肚子,坐了起来,拿起了笔,开始画“纸塔”。
那两座纸塔,真的很魔性,上面各种各样的鬼脸,看上去很阴郁。
我也不知道这纸塔,到底有什么邪性的,莫非,那孔家祠堂和坟山的乱相,都是拜着纸塔所赐?
我迅速在纸上画着,画了二十分钟,算把一个精巧的轮廓给画出来了,一些比较明显的“鬼脸”图案,我也给画出来了。
我觉得画成这样就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就是等春哥回来。
不过,我左等春哥不来,右等春哥不来,我都怀疑这家伙不是去买饭了,这是去“做饭”去了吧?
在我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我的店里,来了一位穿着道士服,头顶抓了一个发髻的男人。
这男人一进门,就喊:请问于水是谁?
哟?
找我的?
我连忙站起身,对那道士男人说:我就是于水。
“哟!”那道士男人瞧了我一眼后,双手抱拳,说道:我叫韩元眉,第一次见阴阳刺青师,幸会幸会。
我盯着韩元眉,说:你……你也是阴行的人?
这能知道我是阴阳刺青师的,多半是同行吧?
“是,是!”
韩元眉嘿嘿一笑,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面具,递给了我,说道:这是我的信
物,往后,唯阴阳刺青师马首是瞻。
“哟!”我连忙接过了韩元眉的纸面具,喊仓鼠:仓鼠!来,给这位兄弟上茶。
“好!”仓鼠应了一声。
韩元眉对我说:水爷挺好客?
“还行,还行。”我跟韩元眉说:韩兄弟,请坐请坐。
他非但没坐,反而拿起了我刚才画出来的纸塔,瞧得挺津津有味的。
我凑到了韩元眉的面前,问他:韩兄弟,你对这幅图案感兴趣?
韩元眉抬头看我,说:水爷,敢问你这幅纸塔图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纸塔?你知道这是什么?”我问韩元眉。
如果不知道这东西是纸塔的,一般会问我:这塔的图案是从哪儿来的。
这韩元眉看了我画的“塔”,直接问我“纸塔”,说明他懂行。
这真是打瞌睡遇上了枕头,我正不知道这纸塔怎么解呢——这韩元眉,竟然能解?
韩元眉说: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纸塔嘛!整个闽南,纸塔只有我一个人能做,而且,看你这纸塔的图案,我估计你见过的纸塔,就是出自我的手笔。
“这么笃定?”我问韩元眉。
韩元眉指着纸塔上的一个鬼脸图案,说道:这个小鬼,叫“跳脚鬼”,他的人物形象,是我父亲根据我爷爷的脸画的,我爷爷天生奇丑,我父亲在我爷爷死后,为了纪念我爷爷,就把我爷爷的模样,引入到了“扎纸”的小鬼形象里面。
好家伙!还有这么纪念的?这算不算“损”自己老子长得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