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归说,我们两个还是跟着李斯曼。
一直等我们跟着李斯曼,李斯曼回了家,我们就在小区的广场上等着——我寻思——那老太太阴魂,用自己的冥币,换了李斯曼的真钞,总得图点什么吧?
她只要图点什么,那一天肯定有不跟着李斯曼的时候。
果不其然,在李斯曼回家后的半个小时,我瞧见她家楼下的门禁里,穿出了独脚老太太的阴魂。
老太太一只脚蹦跶着,斜挎着包,不停的往外面走。
速度比正常人走路快一点点,但也说不上多块。
冯春生对我说:你小子猜对了,这个老太太啊,还真是没什么道行。
他跟我说——这百鬼夜行千里,靠的就是“缩地成寸”的本事——这老太太,走路就比正常人快点,说明道行实在是低微,怕是不用怕,跟上就行了。
我点点头。
我们两个人,隔着老太太的阴魂一百来米的样子,她走多快,我们就走多块。
虽然我和冯春生,都一致推断这个老太太的本事不怎么厉害,但我们心里还是有点凉飕飕的,毕竟大半夜的,跟着一个鬼魂,也的确不是什么明确的选择。
我们一直跟着老太太走,走了差不多有两个多钟头,最后,我们在一个天桥的桥下站住了。
我隔着老远就看见——天桥下,有个人在烧纸,我和冯春生缓缓凑进了看,发现那是一个男人,年纪不大,应该比我还小点。
男人双膝跪地,手里捏着一把冥币,点着了之后,再扔到空中去。
燃烧的纸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火球
,被夜里的风一刮,打着旋转飞走了。
那男人还继续跪着烧纸,无比虔诚,而那老太太阴魂,直接凑到了男人的面前,扬起了一把人民币往天上一撒,那些烧着了的、像火球似的纸钱,立马熄灭,同时变成了一张张的人民币,从空中落了下来,落在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这个高兴啊,在地上一阵捡钱,捡完了钱后,再次烧了冥币,那老太太的阴魂,继续抓着一把人民币,洒了起来。
那男人就在烧冥币和捡真钞的两个行为里,不停的切换着,一直到那老太太的阴魂离开,那男人又烧了两把冥币,却没发现有任何人民币往下落的时候,才带着烧纸的铁桶,离开了桥下,喜滋滋的回家了。
我看向了冯春生,说:春哥,搞了半天,这老太太是用冥币换了李斯曼的真钱,然后跑这儿来,把钱给了这个男的?
“劫富济贫?”冯春生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词,让场面有些滑稽。
我咳嗽了一声,说:走吧——先回家,我回家,把这个男人,和那个老太太的模样,给画出来,这两个人,多半和李斯曼,还是有些关系的,不然不可能只偷她的钱啊!
至于是什么关系,我得明天问问才清楚。
……
这天晚上,我和冯春生各回各家了。
我回到了家里,开始着手画下今天遇上的那个男人和那个老太太的面孔。
我一直画到了深夜三点半,才把画像给完工了。
我收起了笔,准备洗个澡就睡觉去,我到了厕所里面,扭开了水龙头,准备擦把脸,可是,我发现,镜子里面的镜像,不是我——白衣獠又来了。
白衣獠带着面具,眼神中,带着讥讽,盯着我说:于水,涂鸦害死了那么多人,他是个恶
人啊,你为什么不杀他!
“因为涂鸦还有心愿未了。”我指着白衣獠说道:我现在知道了——所有的事都是你指使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到底和我师父有什么仇,什么怨!
“天底下有人可怜涂鸦,但又有谁可怜我白衣獠?”白衣獠盯着我,略带心酸的说道。
我说你都凶成这个样子了,就自求多福吧,还要什么可怜。
“你让我很伤心。”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