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才找你们。”秃老头说着说着,给我和冯春生上了一根烟。
冯春生说:张家天师算流年?这流年都靠生辰八字来算——把你弟弟的生辰八字给我瞧瞧!
秃老头立马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冯春生。
冯春生抓过纸张,看了三四分钟,猛地笑了出来:庸医害人啊!那张家天师,手艺不行,编排了一个理由,搪塞你呢!
“啊?”秃老头有点不知所措,看着冯春生:先生怎么说?
冯春生说道:你弟弟四十八岁是流年不假——但是这个流年,是按照寻常人的算法来算的,因为一般人五行缺一门,有些人缺水,有些人缺火,你弟弟缺两门,算法就不一样了,张家天师算出来的,是个假流年,你弟弟的真流年,在七十三岁!
“啊!那张家天师……可是龙虎山请下来的。”秃老头说。
冯春生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堂堂龙虎山张家天师,怎么会一个流年都算不准对吧?我告诉你——他肯定算准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弟弟的事,干脆用假流年来搪塞你——你啊,这是当了冤大头了。
秃老头猛的对着桌子一拍,骂道:小打罗!下了山别被我逮到!
他在骂那张家天师是个小混混,当然,他一个地头蛇也不敢去龙虎山抓人啊——龙虎山是道教圣地,在江西名声斐然,背后势力还是很大的,混子是绝对不敢上龙虎山造次的。
冯春生拍了拍秃老头的肩膀,说:别放在心上,什么天罚六刀,什么天谴!都是狗屁!这事,还得查一查!今天天不早了,就说到这儿吧,明天继续说
。
说完,冯春生很不给面子的出了包间。
我也跟秃老头说:今儿到这儿吧,我也差不多知道一些细节了,对了——你弟弟的照片有没有?
“有!有。”秃老头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我也没看,直接塞到了口袋里面,带着陈词和李公子,去追冯春生了。
因为秃老头给我们安排了酒店,我先把李公子和陈词安顿好,然后去找冯春生。
冯春生在套间的阳台上抽烟。
我走了进去,也点了根烟,拍了拍冯春生的肩膀,说:春哥——咋回事啊?今儿个不高兴啊!
“切!”冯春生根本不想理我。
我又搂着冯春生肩膀,说:咋了……心里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了。”冯春生指着酒店下头的车说:不知道咱们这一次是干啥的啊?送老竹的尸体去草原的——开头我借着你那哥们庞大头的话,我都打算撤了,先把老竹的尸体送回草原再说,你小子倒好,非要留下来管别人的破事!这儿有点啥事你非要管啊!
我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说道:春哥,我以前逛论坛啊,听到有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人家问他,说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啥,你猜猜他怎么回答的?
冯春生说:咋回答的?
我说:那哥们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故意用十块钱的假币在一老人的摊位上买了一个肉夹馍——他说他这些年都很内疚,他甚至愿意给那老人一万块钱,可是再也没有遇见那个老人了。
冯春生吸了一口凉气,说人小的时候,总是分不清楚自己的行为对人伤害多大,那老人如果回家发现那十块钱是假币,得伤心郁闷好些天啊!
我说是啊!我也有过这样的事,这些年,我一直都梦见这件事……我总是想着要找庞大头,说一句话对不
起!今天我碰上了,我非要留下来帮他的忙,一来是为了曾经的友谊,二来,是想弥补我当年的过错。
冯春生问我:你也买了那庞大头的肉夹馍?
我说哪能啊,我说我小时候,和庞大头是特好的朋友,两人经常一起逃课去河边玩,也都喜欢打游戏机。
那时候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