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整个人变了,变得我自己讨厌我自己,现在如果还有一次机会,也许我有办法来对抗“金钱改变我”了。
“什么办法?”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冯春生说完,一头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他酒劲上头了。
晚上,陈三立在讲黄皮子和阴宅故事的时候,冯春生一直在大口喝酒,难道冯春生曾经的遭遇,和那黄三郎,一模一样吗?
我摇摇头,把冯春生背了起来,回了家。
晚上,我也没那么大劲把冯春生送回家,就让他睡我床上,我一个人打地铺。
第二天早上还没醒,电话就响个不停。
昨天喝酒喝多了,头疼得很,干脆懒得理。
我抓起了棉被,罩在了头上。
我又进入了梦乡,还没睡一会儿,我的手机又响了。
那电话还在继续。
我实在受不了了,抓起电话一看,原来是仓鼠打给我的。
我坐了起来,接了电话:仓鼠啊,怎么了?
“纹身店里有一个老爷爷问阴阳绣的事。”
仓鼠这几天接的都是普通纹身的事情,一般这个,我都让她安排预约,但阴阳绣的事上来了,我得接活了。
这可是大活儿,一把几万块的那种
。
我连忙对仓鼠说……没问题,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等我和冯春生去了纹身店的时候,我发现仓鼠正在给一个老头理疗。
那老头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打着盹,那模样,不知道多惬意。
我说这仓鼠是会伺候客人啊,这手段,层出不穷的。
我进了纹身室,一瞧那老人,觉得眼熟,看了半天,我喊了一声:马叔,是你吗?
那老人听我一喊,睁开眼睛后哈哈大笑,说:水子,你可以啊……在城里开店,肯定是搞了不少钱不。
接着,马叔又朝着仓鼠挥了挥手,说:小姑娘多谢了,按得挺舒服,不比当年你马叔的手艺差。
仓鼠笑了笑,去了前台。
我问马叔:叔,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是为我儿子的事来的,来呗,先坐,先坐。”马叔让我做沙发上,接着,他又说:水子,你做了阴阳绣,就彻底是阴行上的人了……咱们都是一条道上的人。
马叔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冯春生,他猛地站了起来,跟冯春生抱拳打了个招呼,说:哟……伏羲神卦冯大先生?
“是在下,老马哥,许多年不见啊,你的手艺,丢了吗?”冯春生对马叔笑了笑。
马叔也是阴行的人,听了冯春生的问话,苦笑不得,说这年头,他的手艺赚钱是赚不到了,躲在小山村里,方便方便老百姓还是能行的。
冯春生也点头,说你那手艺,也是没生对时候啊……可惜了。
我马叔到底是什么手艺?又是什么阴人?
其实我马叔是一个剃头匠。
老年间的剃头匠。
那时候剃头匠可不光是剃头的,
刮脸、修胡子、理疗等等,都是剃头匠的事。
像马叔的剃头匠,叫“阴剃”,平常是剃头匠,但没事,还得做点阴剃的事情。
什么叫阴剃?恶魂趴在人背上,马叔的阴剃,能剃走恶魂。
不过说实在的,马叔做阴剃,做得很少,因为没必要。
九几年的时候,那时候理发店还是国营企业,我马叔剃头出色,在那理发店上班,拿的是工资,而且是高工资,让人羡慕得很呢。
不过后来,马叔的剃头手艺,被发廊啊、品牌理发店、洗剪吹烫等比较时尚的理发师,给替下来了,现在人都讲究时尚嘛,把头发剪得乱乱的,看起来潇洒、高冷、酷。
马叔的剃头,只能剃板寸和圆寸,而且手艺,也不完全是发型体现出来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