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恢复起来极慢,至少也得三五个月。大夫,麻烦您将将伤口缝合,这样恢复起来会快很多。”
伤口缝合?
这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姑娘看着挺稳重的,怎么一开口说话如此不着调。
老大夫并未理睬时绥。
倒是时修远,他是知道侄女本事的,从不会乱说话。她既然说伤口可以缝合,那必定是可以的,边也要求老大夫将伤口缝合后再上药包扎。
老大夫哪里肯?这小的不懂事也就罢了,这大人怎么也跟着瞎胡闹。这人的身体皮肉岂是衣裳,竟拿针线去缝?
事关人命,时绥容不得老大夫耽搁,让绿意取来针线。
将针放在烛火上烧热,再用烈酒擦拭,消毒杀菌。
庄子上没有麻沸散,老大夫那也没有,只能生缝。幸好李玄昏迷不醒,少受一顿皮肉之苦。
绿意右手举着时绥的湿发,左手端着烛台,靠的近一点。
时绥全神贯注的缝着伤口,老大夫跟时修远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绥小心翼翼的缝合着,眼瞅着快要缝完,只见躺着的人幽幽醒来,面目痛苦扭曲。
“该……该死的女人……”李玄挣扎着就要起来。时绥一个眼神示意,时修远心领神会,一记手刀劈下去,李玄又昏死过去。
缝完伤口,又在伤口上撒了自制的简易版云南白药粉,才让老大夫进行包扎。
待一切忙完,已是后半夜。时绥把院子里几个人包括老大夫全部喊到院子里:“今晚之事,若谁泄漏出去,灭满门!”
几人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性子柔和的王妃娘娘,竟会说出如此狠辣的话。偏偏说这话时,语气平淡的让人不寒而栗。
待都做了保证,时绥才让众人去休息。而她,又转身去了李玄所在的厢房。
床上的男人呼吸平稳,看来已无性命之忧。
她慢慢的移到床边,倾过身子,拿起里侧的枕头,朝李玄靠过去。
就在时绥离李玄一步之遥的时候,床上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睛。
“是谁,是谁指使你来杀我?”
时绥不答反笑,走到床边托起晋王的头,将枕头垫好才道:“夫君真是冤枉臣妾了,如臣妾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哪里干得出谋杀亲夫的事儿。臣妾不过是想给殿下垫个枕头,好让您休息的好一些,身体也能好的快些!”
“王爷先前也看到了,您的伤口,可是臣妾一针一线亲手缝起来的。若是要谋杀王爷,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救您呢,您说是吧?”
时绥不说倒罢,这一说倒让晋王心生怒意。
这女人,竟把他的躯体当作衣裳用针线来缝,更是在他硬生生的被痛醒之后,示意时修远将他劈晕过去。
这个女人能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前镇定自若,甚至还亲手帮他缝合伤口。别说乡野女子,就是京中的贵女们,也做不到这般应对自如。
这个女人,绝不可能如表面那般简单。那么,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惜一切的要嫁给他?
倾慕于他?
若是往前,他还真信了的。可在见识过她的手段之后,这种鬼话只有傻子才信。
时绥可不管这个男人怎么想,拍了拍裙子,就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