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是羡慕的!
她作为家中的长女,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言行举止礼仪规矩,都是李氏按照京中贵女那般来教的,就连女红那也是一等一的。相貌更是不必说,自家爹娘便是出名的男才女貌,哪能生出个歪瓜裂枣来。在江南时,时有人赞她天姿国色,虽有些个奉承的味道,却也差不到哪去。
可若论智慧和谋算,她怕是比不上妹妹的万分之一。父亲能回京任职,大半的功劳都是妹妹的谋划。
而阿绥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自小备受宠爱,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二叔,见到阿绥都会换上笑脸,一脸的宠溺。
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若是寻常人家这么养,指不定养出个什么娇纵跋扈的性子。偏偏阿绥聪慧懂事,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就透。性子也是懂事明理,半点也不娇纵。
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有些恍惚。原来,当初那个小不丁点的人儿,竟长的这般大了。也不知,要怎样的好男儿才能配得起她的阿绥。
“阿姐你在想甚?”
“我在想啊,我家阿绥这般好,要怎样的男儿才配的起!”
“说起来阿姐才是贵女风范,不说在江南,就是在这京城,才情容貌也是顶尖的。能匹配上阿姐的,必是人中龙凤!”
“好你个阿绥,竟打趣起姐姐来了,找打!”时宁的手臂举的老高,扬手佯装要打人。
时绥倒好,不但不躲,还扮鬼脸嬉笑!
她知道,阿姐才不舍得打她呢。
姐妹两在桃树下嬉闹,正巧被从国子监下学回来的时砚瞧见。
他也不上前,就远远的站着,脸上露出笑来。
可笑着笑着,心中又多了一丝惆怅。
时家有女初长成,只怕再过不了多少时日,妹妹们就要相看人家了。他从小宠着呵护着长大的妹妹们,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
“人如果不会长大,该多好!”
可这世上,又何来的如果。
赏花宴这日,时家兄妹早早的到了柳相府。
一进柳家的园子,时砚就被舅舅家的表哥,拽着去寻了在国子监的同窗。
而时绥时宁姐妹两头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又没个熟识的姑娘家。在给主家见过礼后,就找了个偏点儿的地赏着花聊着些闲话。
能被邀请参加相府宴会的,皆是出身王公贵族,亦或是朝廷重臣。
而她们的父亲才刚刚上任,在京里头又没什么根基。若不小心惹到了哪家权贵,只怕会影响父亲的仕途。
姐妹两为避免不小心生了事端,又或是不慎冲撞了谁,特地选了个偏远的角落,好离那些贵族小姐们远些。
可有时候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却要来找你。
明明她们已经躲的远远的,却还是被几个贵女寻了过来。
来人身上的衣裳料子,一看就不是凡品,做工也极其精致。这么看来,这几位小姐身份怕是不低。
时绥心道这几人来者不善,拉着姐姐的手就要往别处去。
哪知道领头的贵女一个箭步,拦在了她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嗤笑道:“啧啧啧,倒是生的一副好皮相。可惜了,乡野之地的山鸡,又怎会真的变成凤凰!以为来参加了相府的宴会,就会成了真正的贵女?”
时宁不想生事,颌首以示行礼,便牵着妹妹欲行离开。
可贵女们哪里肯,最左边的黄衣女子见姐妹两要走,忙伸手拽住了时宁,怒道:“不过一个小小三品官员的女儿,晨阳郡主问话,竟不知礼数的转头就走。谁给你们的胆子!”
黄衣女子说罢,扬手就朝时宁打来。
幸好时绥眼疾手快,在黄衣女子的耳光还未扇下之际,生生握住了黄衣女子的手腕,双目怒睁:“姑娘此言差矣!郡主说我们是山鸡,我们姐妹两也未出言反驳。先前我们并不知郡主身份,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