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林说话时候,车内已经钻出一个婆子来,还说着一口广里的乡谈,众人也听不懂。
吴唯林转身和她说了几句,这婆子这才用生硬的官话道:“天地良心,这一路上,吴二爷连面都不和阿姑见的,还说,阿姑命苦,本以为得遇良人,谁晓得却……”
不等婆子话说完,就传来一声怒喝:“住口!”
赵掌柜听到这声,就急忙走到邱掌柜面前,对邱掌柜道:“东家,您来了。”
“我要不来,我的名声都要被这女子破坏了。”邱掌柜说了这么一句,就看向吴唯林:“吴二爷,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带个娼妇,来我家里闹事。”
娼妇二字一出口,众人看向那女子的神色变了,而那女子已经落泪:“夫君,自那日你梳拢了我,我就只跟了你,再没有别人。”
听到梳拢二字,众人已经点头,原来果真是个娼妇,但吴唯林却冷笑一声:“好一句娼妇啊,你梳拢她的时候不嫌弃她是娼妇,你要她出来和你一起住的时候不嫌弃她,甚至,在她的兄嫂,和你要两百大洋做她的赎身费用时候,你不嫌弃,在南边一起住了一年半,你不嫌弃,这会儿,你却嫌弃了,真是,好一个仁义的人啊。”
这话让众人又看向邱掌柜,对啊,你既然嫌弃人家,当初就不要做这些事儿。
“我们邱家,从来家风就正,这样的女子,绝不能入我邱家的门。”这句话说得女子身子摇摇欲坠,而吴唯林已经瞧向他:“好一个家风就正,那你当初,在广里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这会儿,人到了你面前,你却要说这句话,你不过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