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事儿，哪能写信去问。”张二太太也在一边笑着开口，小月也笑着道：“太太也不用着急，等大爷多回来几回，那大奶奶必定会有喜。”

“是，是，等过了年，我就写信让你们大爷回来。”郑太太欢欢喜喜地说着，这回回来，就要多住上几个月，天大的事儿都不能让儿子离开，想着，郑太太难免又要抱怨弟弟几句，就是弟弟让儿子提前离开，才让自己在这疑神疑鬼的，这回啊，怎么都不能让儿子离开。

“太太神神秘秘地把你喊去，问你什么话。”小月刚从郑太太屋里出来，就遇到了宋嬷嬷，宋嬷嬷笑吟吟地问着，小月也笑了：“没有问什么呢。”

“你骗谁不好，骗我。”宋嬷嬷拦住小月，小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太太问我，大爷临走前那晚的事儿。”

宋嬷嬷的眉已经皱紧：“你们两个，太老实了，大爷说不让在一边服侍，你们就不服侍了！”

“嬷嬷！”小月这一声喊里面带着委屈，宋嬷嬷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都这会儿了，还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思。”

“嬷嬷，等以后，大爷回来了，我们啊，就在门外守着。”小月一本正经地说着，宋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胡说八道什么，到时候，嬷嬷我守在门边。”

小月看向宋嬷嬷，晓得宋嬷嬷这句话是真的，于是小月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翠玉尽快生个儿子出来，大家才会放心。

翠玉回到屋里很久，才笑了出来。小春抱过被子，听到翠玉在笑，小春好奇地问：“大奶奶，您在笑什么。”

“我在笑，这世上的人，到底……”翠玉话没有说完，小春还在那等着翠玉往下说，等了半天没听到翠玉说什么，于是小春的眼睛睁大一些：“大奶奶到底要说什么，这世上的人到底怎么了？”

“这世上的人啊，不外就是穿衣吃饭。”宋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春叫一声宋嬷嬷，翠玉也看向宋嬷嬷：“是啊，世上的人，不外就是穿衣吃饭，然后，繁衍子嗣。”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宋嬷嬷反问，翠玉的手按住额头：“我晓得，我晓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我这会儿，心里越发不舒服了。”

“大奶奶，您又不舒服了？”小春说着就把被子放到一边，走到翠玉身边：“我这就让人去禀告太太，给您寻个好医生来。”

“回来。”宋嬷嬷叫住小春，就伸手戳她额头一下：“大奶奶的不舒服，和你想的，不一样。”

不一样，那翠玉的不舒服到底是因何而来？小春的眉头皱得很紧，翠玉已经垂下眼帘：“歇着吧，横竖，有些事情，也不过就是，就是等。”

等？等什么？宋嬷嬷若有所思地看着翠玉，但翠玉没有再说，宋嬷嬷也就不会再问，只和小春她们一起，服侍翠玉歇下。

第二天就是中秋了，今年添了一个张二太太，郑大太太她们晓得了，也来和张二太太坐坐，应酬一番。

翠玉又去了铺子里面，挨个送了月饼，和伙计们说了几句好好做工的话，这才回到家里。

晚饭比平常丰盛多了，郑太太还笑着说：“这晚饭，也只吃上几筷子，等会儿还要吃月饼呢。”

“今年的月饼都还不错。”张二太太也笑着说，接着郑太太的眉就皱紧：“去年邱太太还送了不一样的月饼来，今年的月饼就和往年的一样了。”

“我听说，邱家这段时日生意不好，想来邱太太也没有心思去做那新奇的月饼。”张二太太在一边说着，郑太太不由笑了：“该，就该他们生意不好。”

“那些事儿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没想到姐姐您还记得。”张二太太含笑说着，郑太太的唇抿了下，就对张二太太道：“也不是我一直都记得，只是那个时候，罢了，罢了，若不是我当机立断，娶了大奶奶进门，这日子啊，哪有这样好。”

“姐姐向来都有决断的。”张二太太赞了一句，翠玉听着二位长辈在那里说话，也只是沉默地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