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翠玉已经道：“出去。”

这是不容商量了，管家娘子只能退下，等管家娘子走了，小春才敢开口：“大奶奶，您方才，好威风啊。”

“什么叫好威风？”翠玉抬头看着小春，小春的眉皱了皱：“这个婶婶，以前见到我的时候，那对我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可方才被您说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这傻子，有时候，能早早走了，说不定是好事。”翠玉轻轻地敲小春的手一下，小春已经摇头：“那不一样，我要跟着大奶奶，大奶奶到哪里，我都要跟着。”

“那要有一天，我做了乞丐，难道你也跟着？”翠玉噗嗤一声笑出来，小春认真地看着翠玉：“大奶奶要做了乞丐，那我呢，就跟着大奶奶讨饭，讨来馒头也要分大奶奶半个。”

“这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翠玉低头继续看账本，小春的话像是叹息：“大奶奶是对我最好的人了，离开大奶奶，我不晓得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所以，跟着翠玉，就算翠玉做了乞丐，也好过跟着别人。这是年轻的小春心中的念头，翠玉不由想到陈嬷嬷，想来，陈嬷嬷也是这样想的吧？为了给郑太太分忧，陈嬷嬷宁可自断活路，也不愿意郑太太烦恼。

管家娘子离开了翠玉这里，一时竟然不晓得该去哪里，偏生路上还遇到一个婆子在那和她打听：“嫂子是去了大奶奶那边，这月钱，也该放了。”

“这月钱……”管家娘子还想要再说一句，却想起方才翠玉并没有把对牌交给自己，还怎么去取月钱啊？这是，真要开销掉了自己？管家娘子想到丈夫，不由抖了一下，丈夫要晓得自己一句话就让全家的进项没有了，还不晓得会怎么打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