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击破船体,看着船上所有人都活活溺死。”
“当时有数艘渔船远远目睹此事,虽然稽查司记录的卷宗里,目击者都说是附近的水匪作案,但我去问他们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沉船案半月前,仁义帮才组织过帮众剿水匪,而且秦淮繁华,多有船运,按理来说秦淮的水匪都不成气候,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突然冒出来一伙做事那么狠绝的水匪。”
“那封举报信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或许明云宫内有些人不是第一次在江上作案了。”
“明云宫前宫主一家……”秋画画喃喃道,“观星阁观星道人,九婴门薛家……”
“三年内三大门派同时发生剧变。”路王虚握拳于唇前,忍下咳嗽声,微微蹙眉,“既然明云宫和观星阁发生的事都不对劲,臣认为九婴门薛家一事亦有隐情,应旧案重查。”
夏温良沉吟片刻,“确实。不过负责调查的人选还需要考虑。”
“而且千面盗贼的举报的案子也要重新调。”他看向秋画画,眼中带着笑意,“看过信后,朕对于千面盗贼易容下的真实身份有个猜测,秋姑娘或许会感兴趣。”
千面盗贼最后的马甲终于要被揭下了吗!
秋画画眼睛亮起,连连点头,“非常感兴趣,陛下快说!”
夏温良扬唇笑,徐徐道来:“苏相是观星道人正式收下的第一个徒弟,为一代弟子大师兄。他有个弟子名叫苏云心。苏云心自幼出类拔萃,性子平淡,不骄不躁,素有美名。”
“苏相在漠城死于不满他的江湖人士的围杀中。苏相死后,是有相貌明确的尸首的,但被认为是苏云心的那具尸体,面目全非。”
“朕从来不认为那是苏云心。和不善武艺的苏相不同,苏云心出身百越,是百寨圣子,精通武艺,想要逃出生天并不难。”
秋画画长长地哦了声,“而且他还算是观星道人的徒孙,应该也会易容术。”
“那他为什么要递那封举报信呢,路见不平?”她疑惑道。
“朕觉得苏云心不会做这种事。”夏温良注视着她,“所以,更可能的人选是前户部尚书裴源的独子裴闻衣。”
“裴闻衣少时为拳宗弟子,学习拳法,兼修点穴。八年前,离京的流放队伍在郊外被山匪袭击,慌乱之下,队伍冲进了荒山。”
“事后,衙门未能找到裴源及妻儿的尸体。”
夏温良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裴闻衣和苏云心,他们本应前途无量,真是可惜。”
御书房内一时间有些过于安静。
秋画画见没人吱声,就举手道:“他们长什么样呀?”
夏温良回忆道:“说来也巧,他们长得有些相像,都是眼睛向上斜,不太好接近的长相。”
路王则从两人的性格和气质出发评价道:“一人是鹤,一人是孔雀。不过,是鹤的名满京城,是孔雀的鲜有人知。”
秋画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裴闻衣是孔雀?鲜有人知是什么意思?”
“因为苏云心太过出色,所有人都在关注苏云心,甚至很少有人知道裴闻衣同样文武双全。”路王说。
“朕倒是有所耳闻。”夏温良笑道,“杨刺史曾经在文章里回忆过师兄裴闻衣,说他既会书法,又知音律。虽然同为拳宗弟子,但师兄多才多艺,自己自愧不如。”
秋画画吃惊地睁大眼,“杨佑生会说这种话?!”
路王浅笑,声音有些轻,“为人与文章是两回事。”
“陛下。”沉默多时的风铃晚再度开口,“经我调查,八年前,杨相和红云楼舞伎楚流韶有染,隔年楚流韶诞下一子。”
秋画画:“?!”
什么?!
她一脸震惊地听着风铃晚说下去。
“调查中,我发现包括楚流韶在内的红云楼反贼其实都是现明云宫宫主燕庶的人,只是不知为何没被官府的人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