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来到自己母亲的面前。
“那一天,父亲一如既往的,很早就上班去了,我独自一个人来到学校里面,那一天是期末,也是我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我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您没有放在心上,我的父亲也是如此,或许他都已经忘了还有我这样的一个孩子吧?
你们对我都没有太在意,一点儿不祥的预感都没有。
然后没有过去多久,咱们家的电话响起来了。
‘您好,这是肖家,没错,是的,啊!不可能!不!不可能!’”
肖扬学着自己母亲当年第一次听见自己死亡的消息之后的模样,那样的歇斯底里,那样的强行释放自己生命之中的最后一刻。
“电话是从医院里面打出来的,他说我在学校里面割腕自杀了,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你找到了我的父亲,两个人一起来到医院找我。
我的
老师来迎接你们,跟你们说我已经没有呼吸了。
你说:‘你们!肯定!一定是认错人了!不可能!是我的儿子!我们家肖扬不可能出事!’
警察面无表情都跟您说,让您去太平间来确认一下我的模样。
您的尖叫声音很大,在我耳边啊,都要把我吵聋了。
但是您心里面到底是这样想的吗?您应该想的是‘果然已经死了吧?’
我的父亲眼睛里面充满了红血丝,泪水倒是止不住,我很惊讶。
毕竟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好好地观察过父亲的模样,他把家里面的一切全都交给我的母亲来办,我觉得他并没有尽过一丁点儿当父亲的义务。
虽然你们两个人都在哭,可是我却觉得你们好无情啊。
你们哭给谁看?
你们没有哭给我看。”
灯光开始忽闪忽闪的,秦松的手也开始缓缓恢复了力
气,他小心翼翼的从地上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这样一方面能让他的疼痛消减些许,一方面,他打算换一个可以一招制敌的姿势。
因为肖扬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当时警察找到了你们,他们跟你们说节哀顺变,还要跟你们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位的儿子在教室里面考完试,突然就冲到了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自杀了,割腕自杀,手腕几乎都要被你们儿子给割断了,鲜血喷了老师一脸。
刀在你们儿子手里面,没有人控制着你们儿子,也就是说,是自杀,结案了。’
真的没有人控制我吗?真的是自杀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当时我的母亲您说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请您冷静一些,我们经过对肖扬的同学做的口供,能看出来,确确实实是您的孩子自杀的,一切都没有人,没有第二
个人控制他,也就是说,没有人逼着他自杀。’
是啊,确实没有人逼我自杀,他们只是想让我在地上永永远远的不要爬起来,永远的在地上待着!
‘你胡说!警察同志,肖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杀呢!你们全都在骗我!’
我的母亲您,当时有点儿激动,但是那警察就仿佛是置若罔闻一般,看着您:‘最近你们家的孩子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者说,有什么烦恼?’
‘他才不可能有什么烦恼!’您当时极力否认,似乎在将自己身上的那些可能性摘除一样,但是您知道的,您早就知道了吧,我被霸陵,您早就知道了吧!
‘肖扬上次考试考得很好!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烦恼呢!他绝对不可能自杀!’
在您这里,烦恼只有学习这一件事情,对吧?
您只觉得学习的成绩是我烦恼对吧。
究竟是我的烦恼
,还是您的烦恼呢?
这警察看跟我的母亲这里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