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着一朝皇帝一朝国师,云氏也多没有活过四十的。
有意思的是,每一任皇帝身体上的问题大同小异,说到底,其实都是北燕留在开国皇帝体内的毒,一代代传了下来。
看大家都沉默着,长公主自以为自己的话说得大家哑口无言,越发得意,“好在苍天有眼,皇兄的儿子里,有两个身子骨特别强健的,三皇子和五皇子。本宫的身子骨也从未出现问题。所以。本宫以为,若要国祚稳定,必要国君身体康健!”
“只要国君身体康健吗?”云舒问。
“什么?”长公主没想到云舒在这个时候,还面无惧色,平静得仿佛在看台上看戏。
她不禁恼怒,“云少冲,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高兴皇家有身体康健的人?你身为少国师……”
“正是因为我身为少国师!”云舒稍稍提高了音量,严肃道,“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未来会坐在大夏朝皇位上的,掌管一国百姓未来的人,到底是不是皇室正统血脉。”
“你胡说!”
“胡说的是你!”皇帝发颤的威严声音从龙墀上传来,“安和,是朕宠坏你了。现在收手,朕还会念在我兄妹之情上,留你一条性命。”
“皇兄,你放手吧!”安和长公主叹息,“我不想与你刀剑相向,但一国哪里能有二君。他们云氏,不过是喂养帝王的药人。”
“喂养……”云舒掀起眼,看向长公主,慢慢地复述她的话,“帝王的……药人?”
她看一眼颜张氏,想到那口通往汤园卧房的暗道,想到她那个不知所踪的父亲,想到身边人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最终看向太子。
从太子的神色中,看到了确定的答案。
她笑了,“所以,你才会挑中颜张氏?”
虽是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没错。”长公主道。
云舒继续道:“因为颜张氏变胖是吃了国师府送进牢里的药膳,所以,你才挑中了颜张氏。以为,她能做药人了,就能同我一样?”
长公主没回答,但神色无疑是在反问:不是吗?
太子摇头叹道:“且不说药人要从小调养,几十年如一日不能间断,光说占卜之事、学识之事,整个大夏当没有第二个圆圆。皇姑母,你忘了长公主府后院起火之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长公主想到大火在雨中烧了半宿,驸马现在还昏迷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敢提那日?!那一定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早就安排好的?”太子被长公主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给惊到了,“你们日日要取酒的酒库,是你们亲自盯着建造的,谁的手能伸得这么长,安排硝石和藤甲?!”
想必,这些日子,她也是这么对皇帝和旁人说的。
若是有人信了,岂不是觉得云舒想控制谁家房屋构造就能控制。岂不是近乎妖?!
“她那点本事,本宫也会。”长公主犹不死心,看向云舒,“本宫笃定,你今日有血光之灾!”
瞥她一眼,云舒微笑道:“那么,长公主可曾算到,你不过三息寿命了?”
她话一出,满殿皆惊。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她一把掀翻大迎手里捧住的托盘。
大迎动了。
没有人看清她怎么动的,只在她停下来的时候,看到她双手握着一对子母鸳鸯钺,钺尖上一滴血聚集成形,慢慢往下坠落。
一旁的安和长公主还保持着三息前的样子,微张着嘴,一动不动。
她的喉咙处,慢慢裂开一道口子。
鲜血如柱,迸向前。
“你不是想知道我刚才喂给你吃的是什么吗?”云舒微笑着道,“是能让你反应变慢、血流变慢的药。这样,让你更清楚地体会到死亡的过程。”
血,溅到了云舒身上。
云舒从袖里取出锦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