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笑道:“谢皇伯伯关爱。伤筋动骨一百天,想要恢复,只能慢慢来。”
有些官员们变了脸色。
伤筋动骨一百天,难怪少国师不出府。
国师失踪前,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吧?
看来,她不是故意拿乔。
云舒仿如没看到四周官员们的神色,从进殿开始,就只将视线放到皇帝身上——大夏朝能公然与皇家对视得理所当然的,便是国师及少国师——但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气色,便恭敬地垂下头,将目光停在龙墀上一点,刚好能看到御案上摆放的文房四宝。
“幸好有皇伯伯送来的几支五百年的人参,少冲这才得已捡回一条命。”
她平静地讲着皇帝给她送药的事,让更多的人变了脸色。
皇帝派人进出国师府,不是召唤,而是送药?那皇帝也是让她好好休息的?
意识到这一点,长公主突然觉得要不好。
不等她想通个中关卡,云舒话锋已转,“然,经此一事,臣心中甚悲。”
耳利的听出了个中不同。
先前她是以侄女自称,感念长辈关怀,眼下,是开始论国事了。
“臣自幼便知一身所学是为国,为护君臣百姓。若是为救国救民,臣此身为轻,虽死不悔。但臣此次,是伤在国人手中,始作俑者为皇族中人,伤在我大夏国都之中,国师府之内。”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却仿佛如入木之钉,钉得人无法动弹。
“你闭嘴!”长公主出声,正要斥责云舒,抬眼见皇帝对自己冷目相视,心下吃惊。
失神的功夫,却见云舒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疼。
只是这一巴掌从她面前过去的时候,仿佛有什么进了自己的喉咙。
“你给本宫吃了什么?”长公主惊恐地瞪大眼。
这下,她夸张的惊恐提早耗尽了皇帝的耐心,“安和,你够了!这是朝堂,你当这是菜市场?!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随着他带着积年为帝的威压质问出声,满朝文武慌忙跪倒,“圣上息怒。”
虽不情愿,长公主亦知自己再说下去讨不着好,也跪下,“圣上息怒。”
这些一个个唤圣上息怒的人把头埋进臂弯里,唯有一直在啃鸡肉的颜张氏,扎扎实实地吓了一跳,从软轿上像个球一样滚到了云舒面前。
手里那两只被啃到一半的烧鸡掉得有些远,她茫然看向长公主,向她求救。
长公主先前同她说,她只要负责在金殿上吃东西即可,现在东西没了,她要怎么藏住面对皇帝时的牙齿打颤?!
然而,长公主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她?
见她还不知死活地拿油手扯自己衣袖,嫌弃地用力甩开她。
只是她实在太过肥硕,长公主没能甩开她,反倒让自己一个踉跄往后跌倒。
太子虚虚扶住她,唇角微扬,低声道:“皇姑母小心。幸好你身后有靠得住的人。”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他和长公主两个人能听到。
他又说得很快。
说完之后又放开她,站直了身,仿佛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
但话落到长公主心里,听出了另外一层含义:瞧,孤才是你靠得住的人,你偏选择了旁人。
长公主心惊不已。
然……
云舒仿佛丝毫不受外周事物影响,依旧用平静温和的语气向皇帝陈情。
“臣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梦里臣守护的城池被一群螃蟹精困住。为了保护城中百姓,臣孤身一人与螃蟹精殊死搏斗。总算护住一方安稳。但,有一天,螃蟹精方传出话来,只要城里的人把我交出去,便能退兵。于是,我瞬间从英雄变成罪人。我曾经拼死保护的人,绑了我,送给敌人,责怪是我招来了战争……”说到最后,她亦朝皇帝跪下:“……既国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