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三皇子,“有劳你向他们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搭着小海的手,云舒走向熟悉的院门。
那是谢理的院子,很小的时候,她同颜阙一起来玩耍过,后来,她身体愈发不好,鲜少出门,也就来得少了,算到现在,竟然也有三五年没来过了。现在想来,当初自己每来一次,回去都会大病一场……
宅子,还是原本的样子,只是她不再是当年毫无防备的心态了。
显然已经有人递了消息过来,谢理院中的下人围在他门外,用力敲门提醒,但屋里毫无响动,只有被从里面顶着住的门证明屋里确实有人。
走近些,云舒闻到了门缝里传出来的酒气。
“他喝了多少?喝了多久?”她问。
迎着她的目光,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地道:“二少爷让送了三坛子进去。回来时就已经喝了不少了……”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云舒往后退开一步,小海便上前,扶稳身后背着的伞,在旁人不解的目光中奋力一脚,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不解的目光转为震惊,只有云舒神色如常,仿佛见多了这样的场景。
云朗会挑选小海跟在云舒身边,除了她家世代是国师府跟在国师身边的家生仆外,还因为她继承了他们家的天赋能力,是她身边第一护卫。
院外的谢斫夫妇听到这声音均是一惊,试图朝院里看,被三皇子挡在面前。
三皇子痞笑着,“谢大人,谢夫人,本皇子说了,来这里是要查案,关于厉兑一案,有些问题要问你们,至于旁的事情,能比这件事情更重要?”
显然没反应过来,谢夫人一脸茫然,“厉兑是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反应过来的谢大人脸色一变,朝皇宫的方向抱拳道:“谢某衷心可鉴日月!”
“到底这心是里外皆红还是外红里黑,那便要看你们怎么做了。”明显不吃他这一套,三皇子冷嗤一声,反客为主,“谢大人,谢夫人,请吧。”
偏头看一眼被三皇子拦住的会谢斫夫妇,云舒收回视线,迈进屋里。
刺鼻的发酵后的酒味扑鼻而来,她往后退一步,搧动鼻前的气息,等小海带人打开了窗,才再次走进。
屋里的地面上,歪倒了一只空坛,碎了一只酒坛,碎片下的地面带着湿色,另一只窝在谢理的臂弯里,谢理正衣裳不整地躺歪躺在地上,像是一条弯折树干。
谢理的贴身小厮上廉尴尬地看一眼小海,快步走到谢理身边摇晃他,“少爷,二少爷,快醒醒,少国师来了。”
“少国师……我才是少国师!”迷迷糊糊的,谢理不曾睁眼,一脚踢开上廉,“滚!”
被踢开的上廉还想再尝试一下,听到小海一声喊,“让开。”
本能地避开,他看到大迎提着一只大木桶咬着牙走来,像是要给囚犯行刑。
不等他开口提醒,小海从大迎手中接过木桶,抬桶、倒桶……动作一气呵成。桶里泼出来的碎冰渣像刀一样在谢理脸上割出细碎的口子,一点殷红冒出头就散开。
眼看着谢理乍醒,瞪圆双眼,上廉赶紧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不等看清面前的情景,谢理从地上跳起,抹一把脸,无方向地斥责,脸上突然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谢师兄还未醒,去,拿盐水来给谢师兄醒醒神。”
当是早有准备。云舒话音刚落,大迎便应了一声,出门又提了一只沉重的木桶进来,递给云舒一只葫芦瓢。
毫不犹豫的,云舒舀起一瓢盐水朝谢理脸上泼去,眼见谢理疼得大叫,又泼了一瓢,才把瓢丢入桶中,对着要拔剑朝自己刺来的谢理微笑着,“酒醒了?”
剑停在自己鼻前一指处,被小海拔剑挡住。
见状,上廉赶紧上前拉住谢理,“二少爷,快醒醒吧,您看清楚,这可是少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