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一五一十地回答,“姑娘说了,她从后门走,不打扰你们亲亲我我。不过……亲亲我我是什么意思呢?婢子不明白……”
斜一眼小海,颜阙的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挂不住了。
见她无意回答,小海也不勉强,继续道:“颜大姑娘放心,我们姑娘在走之前,已经把画好的灯笼图纸交给婢子了,叫婢子帮着姑娘打打下手。”
事已至此,多问无益,颜阙到扶着廊,“那把材料放进我屋里,我去那里做。”
为难地笑笑,小海小声提醒,“姑娘有些日子没来了,我们姑娘已经叫人把留给您的房间改成了花厅。况且,我们姑娘说了,在她回来之前,您本该是在受罚的,让去下人房里待着已是不妥,您心高气傲的,一定也不愿意去,倒不如就在这廊下坐着,闻着花香,有温泉暖着,倒也不冷,也宽敞。”
听小海倒沙子似的哗啦啦说出这么一大串,颜阙气得双手发抖,好在本就跪了一夜,没人会觉把她的颤抖当一回事。小海见了,反倒体贴地让她就地歇息,不过,很快就把做灯笼的材料抱了过来。
做灯笼要把竹条劈成合适的大小,再慢慢地把劈好的竹条弯成合适的形状。
心神不宁的她劈了几支竹条后,开口问小海,“你家姑娘怎么一个人去?你也不跟着?”
垂头帮她整理竹条,小海微笑着道:“听说国师大人在天门楼,那种地方,我们这种人是不能去的。”
听到“天门楼”三个字的时候,颜阙瞬间失神,刀在她手里不受控制,没劈开竹子,倒顺着竹青的一刀划开了她的拇指,鲜血滴落,心道:“糟了……”
去天门楼的云舒,这会儿才走进这个自己从未进过的地方。
不是不能进,而是不想进,因为她不想当国师。
天门楼其实是在国师府正中心的位置,在七星塔后立着,呈护卫之势,是国师闭关的地方,据说每一层都藏着大夏国的机密,每一任国师上任的时候,都会在这里完成一个神秘的仪式,而后,他就会受到帝王绝对的信任和礼待,连带着他的家人同享殊荣;每一次国师要做什么重大事情的时候,也会先来这里的待几天……
“书。”皱着眉打量四周的书架和墙上奇怪的图文,云舒道:“下面三层全是书和符文。国师把自己关这里莫不是来查资料的?”
大胆地猜测着,云舒对这种安静得只剩下自己和资料的环境有些心绪复杂……混杂着抵触和熟悉,好在,这个地方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终于,她在天门楼顶屋的露台上找到了喝得烂醉的国师。
“早知道你离不了酒,只要没见着你,就是在喝或是在醉。你爱喝我爱吃,谁要说咱们不是亲父女,我都不信!”从荷包里掏出一颗醒酒药塞进他嘴里,云舒哼哼道,“这种药丸做起来可辛苦,我不爱做,自己喝醉了都没舍得吃一粒,全给你留着了。就怕你醉酒时遇急事。”
说着话,她顺势抽掉了国师手里的书,一眼就看到了书页上的四个大字“生死同契”。
目光快速扫过这一页的内容,她惊讶地难以复加,“这……这……怎么会这样?”
“每个人要得到一些东西,肯定要付出更多的。”醒过来的国师坐直了身子,抬手按着角孙穴,“没有谁会完全信任一个人,除非那个人与他生死相连,他才会相信,这个人一定不会背叛他,还会为他做很多他不能做或者做不到的事。当然,他也会给这个人足够的信任和宠爱。这就是为什么咱们大夏的每一任帝王会无条件地相信国师,并给予足够的礼待和殊荣。孩子,你过来,坐到爹的身边来。”
听话地坐到国师身边,不等她说什么,国师握住她的手腕,“你从不来这里,是因为你说,你不想当国师。今天你来了,是不是改了主意?”
“我……”云舒目光闪烁,“如果我说是,爹爹会不会觉得我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辈,是不是就不配了?”
“胡说八道!”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