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故事的那位青年面露一笑,他眉梢上挑:“这位夏荷姑娘确实聪慧,她有着一副好嗓子,站在江家门外嗓音一转,喵喵叫唤了两声,引得那江进良心里一好奇,就把门打开了。”
“哎,可没想到的是,那位自诩正派的江公子在家却是如花孔雀般风骚无比,左拥右抱、衣衫裸露,浪.荡无比,比青楼妓院的风流犹胜。”
“这我知道,我们家和那江小子的住处在一起,经常听见他那里半夜鸡鸣犬吠的,热闹的很。”
“不是吧,那那个叫夏荷的进去不是惨了吗?”
“听说那位夏荷姑娘很快就出来了,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青年眼神一转,不经意间将话题带过,“比起惨更应该说绝望的是,这位夏荷姑娘并没有从江进良手中要回她被骗去的钱。这可是秦楼媒妈治病需要的,救命钱。”
“天啊,这也太可怜了。”
“难怪那个姑娘那天要在棠湖边自尽,原来是走投无路了。”
“别说,那姑娘当时奋然一舞是不是想学江湖卖艺来赚些银两。偿还给秦楼?”
“江湖卖艺,那些也都是要耍嘴皮子、厚脸皮的,一个姑娘家是怎么学的来啊!”
“所以她才会……选择自尽吧,因为无计可施了啊。”
新的话题,只需要一个引子,便可以引得感兴趣之人的无限遐想。与其说青年讲述的是一个故事,不如说青年用的是一个话引,将众人的思维顺绳牵引到想要的位置。
这便是舆论操纵之下的八卦和故事。
“之前几话讲的是什么内容?”苏德鑫挤出人群后问郭老道。熟悉说书的他几句话的功夫就听出今日金瑞茶馆讲的内容是秦楼夏荷为义上门催债。但单是这个故事,不足以让众人如此热情、义愤填膺仇视江进良和同情这位名叫夏荷的秦楼女子。
“哈哈,不愧是苏老,真是敏锐啊。”郭老哈哈一笑,给苏德鑫讲起之前几话的故事来。
“之前的故事主要讲的是江进良如何到扬州城。他本是苏州一带有名富商苏如林为家中独女准备的童养夫。奈何生意场上世事无常,一笔大生意让他们家赔了个血本无归还外欠一大笔账单。江进良是个没有良心的,他为不被牵连便勾搭上一家官宦人家的女儿以求庇护,不过就在他与那姑娘快要发展出首尾的时候,被那姑娘的父亲发现,遂将江进良赶出了苏州城。他得以辗转反复来到了我们扬州。”
“好一场农夫与蛇的戏码。”苏德鑫叹道,“不过,这些辛秘可并非普通茶馆可以得知的。不知这金瑞茶馆的店铺之前是做什么营生?”
郭老一愣,也反应过来,他惊呼道:“是商记米粮。”
难怪,所以才有这个本事将江进良和秦楼背后的故事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德鑫望向一直站在人群之外眯着眼睛的国字脸中年男子,走过去:“现在商记连茶楼的营生都要抢了吗?”
商记在扬州名声可以这么好,很大一个原因是手握布、粮等经济大头的商记会帮衬扬州的其他商户产业,并且适当让出部分利益来,实现互利共赢的局面。
商记要开茶馆,这没问题,他定第一个捧场,但这一声不吭把茶馆搬出来,还设如此巧思造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被质问住的年管事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苏先生这话说错了。茶馆虽是商记的,但要开张说书可是几个孩子们的主意。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嘛!”
“你是说——”苏德鑫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他手指在虚空中划拉了几笔,一个“秦”字跃然而出。
年管事含笑不语地点点头。
他起初答应只是因为二老爷家的独女也受到牵连,觉得这几个小家伙是出于一时兴起便也没多在意,谁承想,几天下来竟弄得如此声势浩大起来。
这一点,确实是他有些对不住被蒙在鼓里的苏德鑫了。
“虽是几个半大的孩子,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