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有些丧气地趴在桌子上。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谢瑾言,试图蒙混过关。
秦楼目前能识字并可以写出点东西来的只有沉香、红芍和谢瑾言。考虑到红芍面薄,谢瑾言年纪小,写用来转移话题让说书人讲的话本子的故事任务便由沉香主动揽过,
“交给我吧!”她当时自信满满地说。
“小姐是最厉害的!”
“小姐最棒了!”
“沉香小姐最出色的!”
“我们家小姐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几个姑娘们一听沉香将事情接过来,连着夸了好几天,以至于谢瑾言听说沉香写完故事后想请自己第一个拜读还有些激动,他抱着很大的期待翻开了那清娟字迹的几页纸。
然后——
“这个故事不行的话,我还有其他备选方案。”沉香决定再努力一把。
“我其实还想过写夏荷是眼花,错看有人落湖,下去想救人的阴差阳错戏码。”
“或者写夏荷是失足落水,其实只是到湖边想寻求自然之道以便舞技上的突破……”
“沉香姑娘,这个故事是用来糊弄世人的,可不是用来糊弄我或者你的。”谢瑾言叹气。
“好吧,我其实也知道这几个故事都不太行,但我实在想不到了。要怎么样才能既巧妙地解释夏荷为什么落水,又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上去。”沉香第一次在谢瑾言面前做出了抓耳挠腮的动作。
看得谢瑾言眼皮一跳,连忙制止沉香动作:“沉香姑娘要记得你还是个女孩子呢。”
他从前和父亲母亲访友拜客,也见过不少世家族的同龄女子,坐时侧腿而放,双手平贴端于腹前,无不得体大方,他初见沉香已知其不同寻常女子、有点江湖侠义的风范在身上,但落到私下相处,对于她过于男人气的很多动作暂时还有点接受无能。
沉香看他时而皱眉时而无奈,偏又说不出半句指责的样子好玩,故意笑着调侃道:“你该叫我沉香姐姐才对,我比你大。之前让叫名字不愿意,那便叫姐姐如何。”
不知为何,沉香突然有点想听他一本正经地喊自己姐姐,应该会很有趣吧。
谢瑾言严肃着一张小脸摇了摇头:“不行。我是沉香姑娘的童养夫,未来会是夫与妻的关系,怎么能叫姐姐?”
沉香失笑,没有继续为难谢瑾言,重新开始对话本子做苦思冥想。
在看到沉香写出“夏荷因为受到人群惊讶而崴脚失足落水”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沉香姑娘,那个……话本子还是我来写吧。”
要是真按沉香的逻辑写下去,哪里还是转移话题了,世人只会以为是秦楼心虚在强行解释而已。
“你行吗?”沉香有些怀疑,毕竟谢瑾言比自己还要小三岁。扪心自问,沉香觉得自己在这个年纪把话说顺畅都不容易,别提识字写文章了。
谢瑾言谨慎地点了点头,话没说太满:“应该……可以。”
至少比沉香好一点,这一点从小四书五经、名师高人启蒙的谢瑾言还是有自信的。
但在谢瑾言坚持的目光下,还是心虚地将笔墨纸砚推到了他的面前,毛笔是普通的狼毫,被沉香折腾地一上午掉了六七根毛,上下左右还带着墨渍挂在宣纸上,歪歪斜斜的,就像沉香写的文章一样,别别扭扭。
她果然不是什么写文章的料。沉香看着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的谢瑾言,欣慰的同时,又深深地为自己叹了口气。
——
扬州的百姓去了忙活后最爱去茶馆里闲谈唠嗑、吹吹牛。而其中要数闲斋茶馆的坐馆说书人苏老先生讲故事讲得最好、最妙、最生动,常常大堂里座无虚席,门里门外人挤人站。
可今日,虽然苏先生故事讲得那叫个慷慨激昂、气盖如山,将两军激战对垒时的壮烈场面描绘了个十乘十,但茶馆里,十几个桌子边就坐了四五个人,磕着瓜子、听着说书,相互看看,顿觉气氛空